她却不让,死咬着不放,贴到他耳边说:“是舒服,和你做的每一场爱我都好舒服。”
她那么内敛的性格说出这样直白的话,让祁也心脏随着身体一起痉挛,然后什么都失控了。
后来就太荒唐,公寓里的每个地方都被两人留下痕迹。
回到床上,祁也进的更深,徐且谧神志不清时,他哑声问:“我们去港城领证好不好?”
“……好。”
深夜徐且谧被心念驱使,醒过来想下床时发现祁也还埋在里面没出来。
她小心翼翼动了动身子,好在他睡得很熟,徐且谧愣神看了他好久,才回神去书房。
她拿出祁也用的最多那款dv。
数不清录了多少次,终于在哽咽中说出那句话。
“即使有分开的那一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爱你。”
—
下午四点到达港城。
徐且谧以为会住酒店的,但没想到这里也有房子,两人收拾好已经很晚,可祁也格外有精力,时不时就会提醒她昨晚答应他的事情。
他甚至提前找好了律师,不用预约就能直接办理。
抱着她更是一夜没睡,但老老实实的,说不折腾她,哄小孩似的让她睡觉,说那样拍照会更漂亮。
徐且谧闭上眼睛,埋进他肩颈,无声地流泪。
第二天一早蒋钦川的电话如约响起。
她一秒都等不了似的接起,动作话语什么的都很假。
然后和祁也说:“我要去找他。”
唯独这句,她像是在心里练习无数遍似的逼真。
祁也愣了下,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但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你是因为他才来的港城么?”
肯定的话滚都到了嘴边,她看着祁也此时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手臂撑着膝盖,冷白脖颈后的棘突让他看起来更瘦削,单薄的脊背颓唐地弯下来,像是被灰败和无力浸满了全身。
徐且谧突然喉咙涌上异样感,到底没有说出口。
祁也深吸了口气,看起来像被憋的喘不上,缓慢擡起头,试探拉着她的手,想用力又怕弄疼她似的,眼底渐渐发红,“能不去吗……”
徐且谧别开眼,声音哑掉:“不能。”
她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死寂的氛围持续了几分钟,祁也慢腾腾松开,垂下眼睫,“好,十点不要忘记,我等你。”
徐且谧没说话,不敢再看他,很快转身出门,生怕慢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她恨透了这样做的自己,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祁也又一次地从烈日骄阳等到夕阳西下。
他以为这一次要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还是等不到她的回头。
但她打来了电话。
他颤着手接起,擡眼时被天空的橘色霞光刺的发酸,听她用软软语调说着无情的话。
“祁也,我们分手吧。”
她似乎是知道他会沉默,因此继续道:“我和蒋钦川回平芜了,以后我们不要见了。”
祁也飞回平芜的时候突然下起暴雨。
他被淋的浑身湿透,回到隆礼路公寓。
门正好从里打开,徐且谧站在玄关。
他恍惚以为港城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噩梦。
徐且谧看向他头发还在滴水的模样,拎着行李箱的手一紧。
关心和心疼的话本能地说出口,被仅剩的理智遏止。
“正好你回来了。”她拼命咬住嘴里的软肉,铁锈味蔓延,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他。
“这是你别墅的钥匙,其他锁的密码你就换了吧。”
祁也半响没有动作,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早已沙哑不堪,“不想和我结婚那就不结……”
但能不能不分手?
他的话被徐且谧截断,“我当然不想!”
徐且谧耳朵嗡鸣声尖锐不停,她厌恶极了此刻对他恶语相向的自己。
“我都是骗你的,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现在我妹妹的病得到转机,我也在变好,你对我来说没我任何利用价值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在一起?”
祁也心口疼的微弯下身,“就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徐且谧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再次昏厥,“蒋钦川还在楼下等我,你让开。”
可能是蒋钦川三个字刺激的祁也突然变得狠戾,步伐朝她逼近,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抵到门上,徐且谧已经分不清他脸上是泪还是雨水。
他咬牙切齿地问:“不喜欢为什么和我做.爱?”
近到鼻尖相触,徐且谧不敢直视他,被他扣住下颌强制转回来,她垂下眼皮,“你知道的,我有病,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并不是多喜欢你,你别想多了。”
“想多了……”
他重复她这句话,似乎觉得好笑,也真的笑出声,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淌出来,眼尾红的可怖。
徐且谧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我不是个好女孩,不值得你为我这么付出,下次不要找我这样的了。”
祁也看她纤长睫毛氤出水汽,本能地无措然后松懈了力道,下一秒,徐且谧拎着行李箱往出走。
踏出那步的时候她听见祁也在身后叫她名字。
“徐且谧。”
徐且谧整个人顿住,但没有回头,因为回不了头了。
“你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像我这样爱你的人了。”他说。
徐且谧想,那是她的报应,她得受着。
走出公寓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亲手弄丢了专属于她的庇护所。
所以浑身被淋的湿透,发丝狼狈地黏在脸上,拎着行李箱像个孤魂野鬼,独自站在空荡无人的街道。
身后再也没有脚步追过来,祁也应该对她恨的很彻底了。
因此她的啜泣,崩溃,以及绝望再也没有人理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