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每年春天的时候都会做,可好吃了。”
袁满浅笑了下,“等明年我给你做,其实一开始我特别不喜欢槐花饼,奶奶一直做,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工作每年都做。很奇怪,自从出去上大学,莫名就喜欢上了槐花饼的味道,后来跟着奶奶学了做法。”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喜欢?”
袁满想了下,当初为什么不喜欢呢,“可能是因为槐花太香了,每次春天都会沾一身它的味道,在班里就会被同学说,所以不喜欢的吧,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
具体的原因很模糊。
“那他们说的话肯定不是夸你。”南流景看了袁满一眼,“你就该跟他们说,就是这么香,管得着吗你们,就是要这么香。”
袁满低头笑,“哪能这样。”
“怎么不能?他们都说你了,还不怼他们。”南流景嘟囔,“要是我当时在,我肯定怼死他们。”
南流景陪着袁满请扫了一下墓碑,拜礼。
两人没多待太久,跟老太太说了几句心里话。时间越晚,天越冷,袁满拉着南流景往回走。
月亮爬上天空,没能照亮这条小路,袁满想拿手机打灯,被南流景拦下,“太冷了,不打灯。”她牵着袁满的手攥了下,“没事不害怕。”
袁满将包里的围巾拿出来,给南流景围到一半的时候,袁满抱住了她。
南流景拍着他的后背,“怎么了,又变成袁娇娇啦。”
“南流景。”袁满叫了她一声,声音不大,听上去是压着嗓子说的。
“嗯,在呢。”
袁满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我被猥亵过,被、被我二姑夫。”
南流景轻拍的手顿在半空,心里绞的难受,懵了两秒,能感受到袁满在发抖。南流景将袁满紧紧抱住,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脖颈。
“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跟着二姑生活,二姑对我特别好,表姐也对我特别好,二姑夫……一开始也对我很好。他们家是二室一厅的房子,特意把书房那间给我改成了房间。表姐有的东西,都有我的一份,有的时候也会单独给我买一些东西,我就很不好意思。
二姑夫总爱笑,说话也不凶,表姐喜欢让他抱,那时侯可羡慕了,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后来被二姑夫发现了,他会抱我,其实很别扭,但是又喜欢被抱着的感觉,再后来他总会抱我,表姐还说我要抢她爸。
一点都不想抢她爸,我爸最好了,只是再也抱不到了。”
袁满停顿了下,继续说:“有一次半夜睡觉的时候,我被弄醒了,他在舔我,当时太害怕,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使劲闭着眼,想着天亮就没事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第一次做,身上可难受了,没敢出去洗,难受了一晚上。
在那之后我就避开他,他还当着二姑的面说我长大了,不亲人了。
有一次他喝醉酒回来,直接去了我房间,我还没睡。他关上门就开始扯我衣服,我打不过他被按在床上,我喊了一声,两巴掌扇在脸上,脑袋就懵掉了,他又开始舔,胸,肚子,抓着桌子上的东西砸他,声音把二姑引来。
得救了。”
眼泪滴在他耳朵旁,他激灵了一下,头在南流景肩膀埋的更深,“二姑和二姑夫吵架,把他关了出去,表姐把我藏到她房间,二姑在床前守着我们坐了一晚,不让我洗澡,第二天去了警察哪里,二姑父被抓了,二姑家也散了。
都怪我,表姐也没有家了,也没有爸了。”
南流景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袁满脸上挂着泪,擡手给她擦眼泪,南流景摇头头,“不是,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如果我不想让他抱,后面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那个家就能守住。”
南流景心里堵得难受死了,给袁满擦眼泪,“不是你,可能也会有别人,你那时候才十岁,小孩让大人抱一下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做错事的也是他,袁满不怪你,真的,别往自己身上揽。”
“嗯,犯错的是他,我可能或多或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打我的时候还说了‘上次醒着没拒绝,这次装什么’,如果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打他,或是说出来,就不会有后面了。”
“万一你说了他还是那样呢,错的是他,袁满,错的是他。”南流景哭的越来越凶。
袁满擦不干脸上的眼泪,“不哭了,流景,不哭了,是他的错,都过去了。”
两个人都哭成泪人,南流景靠在他怀里,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好难受啊,袁满,你那是得多难受。”
“没事,都过去了。”袁满亲着她的额头,“我怕你嫌我脏。后来好长时间,那种恶心粘腻的感觉好像都在身上,洗也洗不掉,不想让你碰。”
南流景使劲摇头,在他嘴上亲了下,“不脏,可干净了,香的不行。”
“嗯,和你在一起之后就不脏了。”袁满说,“每次前都会洗好几遍,都是干净的。”
“不是这个干净,是那个干净,都干净。”南流景重新靠在他怀里,“你之前自己把身上弄的都是伤,是因为这个吗?”
“不全是,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性和痛是一起的,很奇怪吧,确实我这样想的,心里也好受一点,身体也就这样接受了。”
“现在呢?”
“现在不是总被你叫袁娇娇嘛。”袁满眼角的泪水还没干,眼底染上些许笑意,“痛也可以,你给的都喜欢,都是最好的。”
“傻样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