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吃饭还要被盯着，袁满小口小口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没有合胃口的菜？”南流景见他没吃几口菜。
“不是，都挺好吃的。”袁满夹了一筷子面前的木须肉。
也就吃了面前的两道菜，还都挺好吃的？南流景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了，我的原因，你吃吧，我出去一会。”她从包里拿出烟揣在口袋里。
袁满见南流景要起身出去，“不是那个意思。”
南流景停下动作，“那是什么意思？”
“你别盯着我吃饭，不自在。”袁满擡头看着她。
“……不看了。”南流景重新坐下，“多吃点菜。”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袁满提了一嘴，他已经不止一次撞见南流景抽烟。
“记不清了。”南流景含糊了一句，只记得是袁满走后开始的，她没有烟瘾，就是压力大烦闷的时候会抽。
吸烟总归有害健康，袁满思索了一会儿，轻声说，“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南流景停筷，一脸认真的看着袁满，“想管我？”
“没有。”他现在最多算是个朋友的身份，也怕自己管的太宽。袁满抿了下嘴唇，“就是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好。”
“对身体不好的事情多了去了。”南流景觉得这句话太冲，又补了句，“不常抽，没事。”
袁满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国外吃不上饭？”怕袁满不自在，南流景说话的时候也没再看他。
袁满干干巴巴的说了句，“吃得上。”
“国外的伙食没营养？”
没等袁满回答，南流景又紧接着问了一句，“在那边还是自己做饭吗？”
袁满听出了南流景话里的意思，国外的伙食确实出吃不惯，但是他消瘦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全怪伙食。
“偶尔会自己做。”袁满说。
应该是很偶尔才会做一次，袁满那个做饭的社交账号，已经三年多没有更新过。
吃的差不多时，袁满放下筷子，手边的杯子里还剩下点鲜果汁，他拿起杯子都喝了，又扯了两张纸巾擦嘴。
“吃饱了？”
碗里的米饭这次都扒干净了，袁满这点饭量，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养好身体？
“嗯。”袁满的手摸了下肚子，胃里又暖又涨，已经吃撑了。
“吃的太少，几岁的小孩吃的都比你多。”南流景也撂下筷子，“以后每顿饭都要多吃一点，至少要吃的比我多才合格。”
袁满犹豫了一下，“你是在要求我这样做。”
南流景点头，“还会监督你。”
袁满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南流景没有一丝躲避，直勾勾的看着袁满，眼睛要是能下钩子，袁满要被她钓到怀里去了。南流景随口丢了个解释，“你总得能把自己养好，我才放心把汪汪放在你那。”
“不影响养汪汪。”袁满顿了下，“你又不能一直监督。”这句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不放心。”南流景浅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能？”
袁满被两句话搞得反应不过来。
应该是不放心汪汪，他的视线在桌上转了一圈才敢落在南流景身上，“我们的关系，多少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南流景脸色暗了下去。
不方便，是碍着他和唐懿调情了？
袁满咬着嘴里的软肉，南流景把问题丢给他，的确一个人吃饭是吃，两个人吃饭也是吃。
只有他不自在，只有他拿的起，放不下。
袁满摇头，胸腔泛着酸楚，“总归有个界限吧，一直被监视着吃饭，很奇怪。”
“十斤。”南流景说，“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涨十斤，我就不再监视你吃饭。”
一个月长十斤？照他现在的状况，怎么看都做不到吧。这就是个不平等的条约，像故意刁难。
“这明明就很难。”袁满硬气了一下，“汪汪，我也养了，你不能说带走就带走，不公平。”
很难吗？一个月能掉十几斤，那就也能长十斤。
南流景语气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汪汪是我带来的，既然是我给的，我就有权收回来，有什么不公平？”这句话确实是在蛮不讲理，但也没理由能反驳。
袁满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给他的东西都收回去，顺便把他这颗拧巴在一起，还一抽一抽泛痛的心脏也挖走吧。有没有它，都还能茍延残喘的活着，反正都是南流景给的，不如让她拿走。
血腥的气味蔓延到鼻腔，袁满才意识到嘴里息肉又被他咬破了。憋了半天，袁满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垂眼遮盖住眼里的冷漠，冷声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