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得有点,所以你有空就多来玩玩。”赵月阳环着手靠在沙发上。
“要不我给你养一阵小豆丁?”
赵月阳急忙起身摆手,“那可不行,我家小洁可舍不得。”
见到袁满以来,赵月阳谈论的话题都有意避开了南流景,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啥,总感觉像是袁满一声不吭把人家甩了。
赵月阳思量着开口,“这几年在国外,有没有碰到合适的?”
“没有,没那个心思。”
赵月阳拿不定袁满的心思,是真没那个心思,还是没能忘掉南流景。
现在工作上的原因,以后妥不了和南流景相见,南流景要是再向他问起袁满,说也不是,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个事。
赵月阳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又咽下去掂量了一番,“你走之后,南流景来找过我。”
听到好久没被提起的名字,汪汪的耳朵也支棱起来,袁满给汪汪顺毛的动作顿了下,又装作一副平常的样子嗯了声。
“不止一次。”赵月阳看着袁满垂下的眼睛,心里起了猜测。
袁满微微张开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得胸口生疼。
赵月阳见他没有继续说的想法,刚想转移话题。
“她还好吗?”
赵月阳顿了一下,袁满不能落落大方谈论的那件事,越是拧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是越在意。
“好不好?这还真不知道。”赵月阳说,“变化挺大的,上次在片场碰到了,要不她过来跟我打招呼,我还真没认出来,整个人稳重了不少。
现在已经是做摄影指导的人了,宋闻刚杀青的那部电影,就是南流景做的摄影指导,三年时间这个成长速度确实厉害,也不像以前一样整天嘻嘻哈哈了,见她的时候我都有点恍惚,她工作时的样子还挺像你的。”
袁满有些想不到赵月阳口中的南流景是什么样子,稳重就是不爱笑了吗?不爱笑了,袁满不知道怎么开口,送餐的电话打断了这份沉默。
“能喝酒?”赵月阳拎了瓶酒,转身拿了两个杯子。
“可以。”
提了南流景之后,气氛就有些尴尬,反正这层纸都通破了,赵月阳也不打算瞒着掖着。
他就是觉得南流景这个小孩很好,跟袁满看着也挺合适的,之前他两个谈恋爱时,袁满那个状态不知道好了多少,就是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还是袁满主动提的分开。
现在看袁满这个样子,就是还没放下,两个人都放不下,又讲不清,拉扯着总有都筋疲力尽的那一天。
赵月阳叹了口气,“你把汪汪送来的第二天,南流景就找我了,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她也问不出什么来。后来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吧,隔一阵子就会问我又没有你的消息。”
袁满闷了口酒,赵月阳拦着他,让他先吃点菜垫一垫,他现在这个样子看着真经不起折腾,赵月阳担心他喝太多身体受不了。
“她没有把汪汪带走?”
袁满这句话卡在嗓子眼里,说的含含糊糊,赵月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话,“没有,她不知道汪汪在我这。”
袁满点头,差不多一年时间在找他,本来就是个替代物,没了再找一个不也一样,反正都不是那个人,还是他太像了,值得南流景多花了一年时间,这两年应该也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不想了,袁满垂着的头摇了摇,想也没用。
“就当都过去了。”袁满像是再说给他自己听。
赵月阳无奈笑了下,过不过得去心里最清楚,嘴上说着没用。
“后来碰到杨寻意,也是偶然间知道,南流景病了一场,好像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
“现在呢?现在好了吗?怎么还严重到住院了。”袁满皱起眉头,语气急的不行。
真的能当都过去了,就不该紧张成这样,赵月阳叹了口气,袁满意识到他自己的情绪起伏有点大,咬着嘴里的软肉没再说话,攥着杯子的手却松不下劲。
“现在没事了,那都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赵月阳望着袁满,“这次回来,你两还有可能吗?”
袁满摇了摇头,“没办法在一起,不然也不会分开。”
赵月阳抿了口酒,不再往深处说。
“一开始,我觉得是因为南流景爱我,所以我爱她,后来才发现不是。”袁满喝了点酒,也觉得好像可以说出来。
袁满垂下眼眸,杯子里的酒水晃动着,都过去三年了,“我还是爱她,不是因为他爱我,我才爱她。”
爱南流景的热烈开朗,爱南流景总能把他悲观的想法变得积极,爱南流景有时会古灵精怪的围着他闹,爱南流景所有的样子,爱她总是能在他低头的时候,捧起他的脸……
“没办法在一起。”袁满顿了下,“我在国外的时候看了一本书,《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里面有一句话‘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仍然选择和他说再见’,我想爱情里也是这样,主动选择离开不是一种错误。”
赵月阳跟袁满碰了下酒杯,“主动离开当然不是一种错误。”
两人都心领神会,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
袁满喝了口酒,眼底的笑意像是释然了,就算曾经被当作替身也没关系了,那段时光他也享受其中,他又何尝不是占了那个人的位置。
袁满也不再骗自己,他依然爱南流景,只是不在占据爱人这个身份,不再站在她身侧,必要时也会以别的形式出现。
人生不止有爱情,但他的人生不会有爱情了。他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山要攀,还要去看数不清的落日晚霞,要好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