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以前是躲着这些大热的节日,怕争不过,但是人活着总要为什么东西争一争。
马鸣川轻笑了声,两组人对立站着,气氛拉到了一个临界点,“那袁总忙着,这秋后的蚂蚱蹦的最欢呀。”
袁满也笑了下,擡腿向公园内走去,声音不大不小,“人老了,春、秋温度最像,这季节也爱混淆。”
走过去时,南流景瞟了眼马鸣川,他果真是将皮笑肉不笑演绎得淋漓尽致。这两人争锋相对,怪不得袁满嘴毒,原来是跟这些人练得。
几人转了一圈,何隐叹了口气,“差点意思,是有点荒废,但是太干了,不够阴湿。”
袁满没说话,认同了何隐的观点。
“这也是能找到最适合的景了,实在不想拍设前弄几两洒水车,浇它两天,后期在做做效果也差不多。”文一飞说。
“不同环境下,植物生长怎么可能相同。”袁满打量着四周。
在真正潮湿环境中生长的植物,再怎样伪装,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明媚。
南流景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拿着手机扒拉了半天,文一飞瞪了她几眼,觉得她在偷懒搞闲事。
“这个地方行吗?”南流景将手机举到三人面前。
是这个感觉,袁满眼睛好像跟着亮了一下,“这是哪?”
“广州珠江公园的荫生植物园。”南流景说。
广州和云南,这其中的经费又得增加,袁满头脑飞速计算了几秒,“去看一看,要是没什么变动,就定这。”
连夜坐到广州,几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奔向荫生植物园。
跟着导航,越靠近目的地,潮湿幽暗的裹挟感越强烈,到最后没看导航跟着感觉就找到了这里。
仿佛就是为剧本中李春量身量身定制的废墟感绿野,因为潮湿压抑的窒息感。
袁满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此刻李春就站在他的面前,粘腻的语气跟他说,“是这种感觉,你最清楚了,就是这种感觉。”
南流景轻轻走到袁满身边,“这个地怎么样,是不是很合适?”
“很合适。”袁满睁开眼,南流景正站在他身侧歪头看他。
南流景听到这句话,满意的转过身,“太棒了,真是个好地方。”
是个好地方吗?袁满撚了撚手指,身上好像都是黏腻腻的感觉。
也算完成了一个大任务,晚上袁满请大家吃饭,文一飞酒量差还爱喝,没几杯后就开始醉醺醺的胡诌。
袁满在一旁坐着吃饭,眼里看不见这个酒鬼。
吃到一半南流景出去上了趟卫生间,何隐接了个电话,店内的环境嘈杂何隐拿着电话起身出去。
回来后,南流景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袁满夹菜时瞟了一眼南流景,刚在还跟何隐手舞足蹈的,回来怎么成了霜打的茄子蔫成这样?
何隐回来,南流景还往旁边悄悄往旁边移动,离他远了些,何隐倒是没察觉。袁满喝了口水,挺有意思的。
南流景没吃几口,便表示吃饱了,店里太嘈杂去外面透口气。
看着南流景的背影,袁满还是叮嘱了句,“别走太远。”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酒过三巡,何隐跟文一飞喝的迷迷糊糊,袁满没沾酒,给两人叫了车回酒店。
南流景的包还在椅子上,袁满给她打了个电话,听着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他拿着包出了饭店。
他不断打着电话在饭店附近转了一周,最后在附近的小亭子看见一个身影。
“怎么不接电话?”袁满走到南流景身后。
南流景像是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乌黑的眸子被泪水包裹着。
袁满脑袋发懵,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下。
南流景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按了几下,“没电了。”
“哭什么?”袁满在她身边坐下,递了张纸巾。
南流景噘着的小嘴又抿了回去,接过纸巾。
袁满见她不说话,直接了当的说,“跟何隐怎么了?”
“没怎么。”南流景用力擤鼻涕,想到何隐又咧嘴哭了出来,“何隐他有女朋友,打电话时听到的,恋爱还没苗头呢,就结束了。”
“你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当然不知道啊,一开始要是知道他有女朋友,怎么可能喜欢他。”南流景抽噎了两下,“你知道他有女朋友?你怎么不告诉我?”
袁满又给她递了张纸巾,“你也没说你不知道。”
“我是那种人吗?要是人家有女朋女了,我才不会去喜欢的。”
突然想起袁满在电梯里说的话,南流景瞪着他,眼里还有没溢出的泪水,“你那天说我没底线,不会以为我要当第三者吧。”
袁满目光移到地上,“误会,别哭了。”
南流景没搭理他,又擦了擦眼泪。
“就知道会影响拍摄。”
“现在又没在拍摄,也不会影响拍摄,现在是说工作的时候吗?”南流景喊了句,“你好烦人,特别是嘴!”
南流景说着目光从他的嘴唇上扫过。
“好了,别哭了。”袁满看着南流景,“你这样哭的有点丑。”
“袁满你有病啊,你把嘴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