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恋综文万人嫌谈恋爱（5）
凌晨五点多，小屋里已经有人起来了。
镜头推进，穿咖啡色套头单衣和宽松长裤的男人出现在一楼厨房。
没戴眼镜的傅虞白中庭偏长，偏薄的单眼皮，眼尾上翘的折线以及转角陡峭的下颌让他不做表情看上去有些冷刻。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袋速冻水饺和两把菠菜放到一旁，起锅烧水。
直播间在线人数很多，但时间还早，看的人并不算多。很多人只是挂在直播间没有退出，只有零星几十个夜猫子和刚起床的打工人在线。
看到傅虞白垂着眼皮满脸死气做早饭的样子，不由一阵共鸣，【在演我上班了。】
【他昨天很晚才睡吧，起这么早不困吗？】
【听说这期恋爱小屋蛮偏的，附近最近的地铁站都有几公里，可能上班不方便吧。】
不知是谁发了条【那是谁？好瘦，陈茗悠吗？】，网友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
只见傅虞白身后不远处的走廊，钻出一穿灰色卫衣开衫和白色家居裤的女生。
走廊感应灯偏暖，镜头没有拍清，等她走到流理台前，才拍清她的打扮——灰色卫衣开衫是灰粉色蝴蝶结小开衫，白色家居裤则是一条斑点狗连体吊带裤，背着一只双肩包。
女生边走边没精打采地打哈欠，瞥到到安在墙角的摄像头也没有收敛。
不是大家以为的陈茗悠，而是郁岁。
【……睫毛厚的，她睡觉不卸妆吗？】
【可能是听到有人起来马上化的。】
【啧啧我们宿舍就有这种女的，住了三年没见过她素颜，strong。】
傅虞白听到脚步声，朝她的方向看了眼。见是郁岁，他点了下头，“早。”
“早。”
郁岁看到傅虞白有些惊讶。
昨晚互选完没多久，她就睡下了。外头还一直传来断断续续地笑声，她是全屋睡得最早的，连林理什么时候回屋的都不知道。起来时怕吵醒林理，都蹑手蹑脚的，没想到傅虞白起得比她还早。
说起来，倒不是她想睡那么早。就是疗养院呆了几天，作息被强制调了这样。想到节目组给的那些繁重的环节要求，郁岁都有点担心晚间约会会直接睡过去。
她走到傅虞白另一侧，打开橱柜找了会儿，翻了包吐司出来，厨房就这么几平，两个人站在一块，很难不挨近。两个人聊了会儿。
“菠菜水饺？”
“嗯。玉米虾仁馅，来点？”
“不用了，我不爱吃扁食。”
郁岁踮起脚从上方橱柜拿出一袋吐司，“我吃这个。”
傅虞白看了眼，没说什么，正要把菠菜下锅，对方突然凑过来，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傅虞白还没反应，女生身上甜腻的牛乳香气和淡淡的化妆品气味一下子入侵了他的鼻腔。
弹幕多了几条，【她昨晚的心动短信不回发给男四了吧？】
【不要啊，傅虞白罪不至此。】
【郁岁很明显是发给男一吧，关男四什么事。】
热气氤氲中，傅虞白微微后仰上身，脸色没有变化但眼神冷淡了些，正要说要说什么，就见郁岁飞快拿走他左手边的案板和菜刀，动作麻利地切下厚厚一片吐司也不抹酱就叼在嘴里。
然后腾出手将沾着面包屑的案板和菜刀冲洗干净，扎好吐司袋放回橱柜，对自己礼貌地微笑了下，指着他手里的菠菜，“这个蒂要切一下。”
傅虞白：“……行。”
他低头切菜蒂，余光打量了眼郁岁，突然发现她虽然化着这么浓的妆，但笑起来时居然还能看得出五官形状不差，甚至还算得上精致。
所以这个妆的意义是在……
郁岁不知道傅虞白心里怎么想的，如果知道她会诚实地告诉他她也不知道。系统说到了节点自然而然会知道剧情，但像这样当半瞎还是头一遭。
系统给的下半部剧本大致是这样的。
原主是18岁这年才被郁爹接回家，以前一直养在乡下，靠自己考进了省重点。
高三这年不知发生了什么，性情大变，开始偏好夸张艳丽的风格，成绩一落千丈，同年父亲再婚，把女儿送到国外读书。
原主在那里认识了前男友，和他交往；大三时，陈雅灵怀孕，原主和男友分手回国，把挺着大肚子的继母推下楼，被暴怒的父亲扇了两巴掌丢进疗养院。
乍一看，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阴暗批。
长到十八岁才知道自己是个有钱爹，有钱爹还再婚了，自己在家里毫无地位，还要面对后母生的弟弟或妹妹争抢继承人的威胁。
郁岁问系统，“你不觉得哪里怪吗？”
她醒来后跟同病房的病患护士医生拐弯抹角打听过——没错，几千块一天她住的也不是单独病房，只是一个套间而已。
虽然这些人可能说得避重就轻，但郁岁还是摸出了个大概，那就是原主这五年在院里几乎和人动过手，除了有个陪诊的猥琐男想摸她大腿，被她用手指戳了眼球。
“我觉得她不像是个坏人。”
系统顿了下，语重心长地说，【宿主，坏人不会把我坏两个字纹在脸上。】
郁岁：……
谢谢，她不是小孩子。
郁岁走到玄关，看了眼节目组今天的约会安排，和傅虞白说了再见就出门了。
有摄像头在，留在小屋实在很难分辨谁是那个神秘的前男友。她决定趁上午的时间回趟郁家老宅，看原主的房间里能不能找到什么踪迹。
当然，这么多年没回去，她也没有自信到以为刷脸就能进门。虽说豪宅员工流动率低，但说不准这五年了以前的管家还记不记得她的脸。去之前，郁岁给特助姐姐发了个消息，请她知会一声。
为什么不发给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