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像是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青发带不知何时蹲到了她身旁,“什么?”
青发带直接拿过少女的木棍,翻个面继续烤。
他的声线澈明,宛若夏日握冰,“梅菜饼子薄得很,多烤一会儿就不错了。”
说着,把木棍还给她。
“再烤一会儿,闻到香味儿就好吃了。”
“...这样吗?”
栖茵接过自己的木棍,有些不明所以,没有料到有人突然插手。
青发带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了她一会儿,“这娘子似有些面善?”
栖茵:“?”
花苞头连忙跑上前,把青发带拖走,“小舅舅,你吓到人家了。”
青发带被拽着也不生气,脸上还带点笑,“这怎么能吓人呢,我明明是在教她怎么烤饼更好吃。”
花苞头看起来有些不满,但碍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没说太多。
她看向栖茵,“娘子莫怕,我小舅舅他这人有点怪癖,只要看人做菜就要上去指点两句。”
栖茵抿唇笑了下,“无妨。”
她按着青发带的指导烘烤那两张被雨水泡得发软的梅菜饼,入口时果然干脆了不少。梅菜的甜咸和饼子的面香混淆得刚刚好,让空虚了一上午的脾胃感到了些许熨帖。
想到什么,如法炮制了两张递给了同在破庙躲雨的俩人。
青发带笑盈盈地道了声谢,便毫不犹豫地接了。
花苞头见他收了,犹豫了下也接过来。
没多久,天放晴了。
栖茵坐起身,拿起伞,回到马车旁,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姐姐——”
栖茵回头,发现是花苞头是叫住自己。
她把青发带往她的方向推搡,不知说了什么,脸色有些焦急。
青发带像是妥协了,走上前时眉眼还有些不快。
“这条路是陇京往雁云关的山道,娘子也是要北上?”
栖茵嗯了声,望向他身后,花苞头正靠在破庙的屋檐下,仍是那幅严肃正经的神情,眼睛却望着她们的方向。
青发带的语气懒散,“我与书姜也准备出关,可以劳你捎一程么?到下一座城就行。”
栖茵垂睫,似有挣扎,“可以是可以,只是...”
青发带:“车资翻倍。”
“不是这个意思,”栖茵朝自己拴在路边的那辆马车擡了下下颌,有些腼腆地弯了下唇,“我的马车不大,可能会有点挤。”
青发带看了栖茵一眼。
自从行李都跟着发疯的马车冲进山谷,他和书姜在这里已经耽搁两天多了,只遇到栖茵一个人去雁云关的,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人。
她能答应就好。
他倒不担心这娘子临时变卦,对他们动手。
刚才栖茵一进破庙,书姜跟他说过,她不像学过武的。
栖茵也很高兴。
【拜师神厨】进度又朝前进了一截,又能赚钱又能偷师,赚了。
互道名姓后,三人一起坐上她的马车。
只是这间车厢实在太逼仄了,坐一个人刚刚好,两个人加上一堆行李就有点够呛,栖茵主动去驾车,但被花苞头拦住了,“崔姐姐坐着,我来就好。”
栖茵:?
现在的状况就是她和她即将偷师的对象摩肩擦踵地挤在小车厢里,呼吸相闻,尴尬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她不着痕迹地往身体把边上挪了点。
青发带——裴清梧也顺势往另一侧坐了点。
只是动作更缓慢些。
栖茵没觉得奇怪,上车前花苞头告诉她,裴清梧为了拿他的刀具和食材,跳车晚了点摔倒了腰。
出于对未来师父的关心,栖茵多给他腾了点空间,让他坐得舒服点,自己整个人都挨到了车门旁,正再往外再挪一点,人就要跌出去了。
车帘外飘进来的风将她额前碎刘海吹得乱了些,她感觉呼吸顺畅了些,裴清梧突然出声,“娘子很怕在下?”
栖茵:?也不是,就是跟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离这么近不太适应。
她揪着车帘,“裴郎君怎么会这么想?我是担心...万一赵妹妹驾车遇到什么事儿也能照看一二。”
花苞头姓赵,叫赵书姜。
裴清梧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到她脸上,白色的车帘不时在中间起伏,栖茵的脸时隐时现,他收回视线。
“不用担心,书姜五岁就会驭马了。”
栖茵尬笑:“嗯嗯,英雌出少年。”
原文里对反派战队的神厨和他的家人只有寥寥几句,她对他的身世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