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指露出羞涩脸。
出门在外,总要给自己立个人设。
只不过跟白帽子是第一次见面,萍水相逢路人而已,两个人说不上几句。
一路上的沉默让气氛有些焦灼,她在脑海中组织了好几句,像是什么“你是来打比赛的吗”“你在哪里学的网球呀”“打球打几年了”诸如此类。
但想了想这些纯粹没话找话,再说这个人看着也不是健谈的性格。
算了,沉默总比尴尬好。
跟初次见面的小学生没啥可聊。
看到比赛的招牌跟检录处,樱乃终于松口气,跟白帽子分道扬镳。
打通奶奶的电话后,她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动售货机前面,选择冰镇可乐。
今天是来到东京开启新生活的纪念日,所以喝两瓶可乐肯定是被允许的。
嗯,对的。
晚上好好刷牙就可以。
如此想着,樱乃欢快地弯腰伸手,从出货口准备掏出心爱的可乐。
然而乐极生悲就是现在,不知怎么搞的,她的手被紧紧卡住抽不出来。
好难过,哭着在雨夜弹肖邦。
手机不恰当地“嗡嗡”震了两声。
奶奶打来的,大概是要问她到底站在哪里,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物体吧。
右手卡在售货机的出货口,左手极其别扭相当努力去掏兜里的手机,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胳膊会这么酸。
“要帮忙吗?”
哇塞这个声音好熟悉,跟某个绷带爱好者的游戏搭子好像!
满是好奇地扭头一看,结果用力过猛,脖子咔嚓一响,硬生生就扭到了。
跟东京结下绊子了是吧!
小心她一个记仇就召唤灭霸或者棉花糖深井冰来个毁灭Tokyo!
最后樱乃歪着脑袋看站立的人,对方逆着阳光,整个人藏在阴影之下。
好高啊,完全盖住了她。
来人挑高眉梢,眼底含笑,墨绿色的发在太阳照耀下闪着异样光彩。
黑色的外套敞开随着风向上扬起,如猫一般的琉璃眼眸充满熠熠神光。
像是风一样的人。
而且,在她的审美上。
要是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她真想在心里嘶哈嘶哈吸溜腹肌。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不要管我,我我我没事!”
紧张的结果就是咬舌头。
来人无语。
这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又是卡手又是扭脖子又是咬舌头的,运气真背。
“越前,你在这里做什么?”
如同天神降临般的,晴空霹雳一声巨响,最强奶奶闪亮出场。
奶奶您可爱娇弱美哒哒的孙女需要帮助,快看过来看过来呀!
视线太过热烈,成功吸引人注意。
“樱乃你怎么了?”
“卡住手了,脖子也扭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卡住的右手拯救出来,还没高兴逃出生天,就听见奶奶冷不防地问她一句——
“今天喝几瓶可乐了?”
她一惊,“绝对没有超标!”
结果奶奶一看她这种态度就知道是在撒谎,严肃着脸把可乐没收,随手递给一旁见证全过程的人。
“越前,不嫌弃的话给你喝吧。”
盯——
不要啊!
名叫“越前”的人留意到樱乃直直盯着可乐罐的眼神,嘴角上扬,清了清喉咙,“多谢,那我就先去候场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说实在的有些气闷,“奶奶,他是谁呀?”
“越前龙雅。以前教过的学生家的孩子,前些日子刚从美.国.回来。”
奶奶说着顺手拖起樱乃的箱子,爽朗笑笑,“来都来了,看一场。”
偷溜不成,她只能从心地抱怨一句,“太阳好大,会晒黑的。”
她很少看网球比赛,甚至说对所有竞技类的运动都招架不住。
比起运动社团的热血青春,她更喜欢不会耗体力的宅家部。
眼下却顶着大太阳看比赛。
话说回来,“越前”这个姓氏好熟悉,是曾经在哪里听过吗?
容不得她细想,越前开始入场。
啪、唰、嘭。
平击、切削、上旋。
阳光明媚,阵阵微风吹拂她的脸。
小巧的网球在空中飞舞,击球的声音愈发响亮,像是一曲欢快的乐章,回荡在比赛场地的中央。
越前轻盈一跃,短袖的衬衫被他运动的动作带起,微微往上翻了些褶皱。
他的外表看起来如风一般潇洒放荡,但眼里的犀利不容忽视。
这是他的赛场,这是他的世界。
他全身心融入在这场比赛中,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舞动。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
毫无疑问是越前赢下了这场比赛。
樱乃碎碎念,真的,这个身材。
牛掰格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