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词雾本以为,可以趁程雪时洗澡的时候,把事情理一理,想清楚。
谁知男人并不给她机会,站起身后,便将沈词雾一并拉起,抱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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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酒店房间里,浴室的门半掩着。
依稀传出淋浴的水声,夹杂着沈词雾忍无可忍地骂声。
“程雪时……你混蛋!”
沈词雾的语气凶而无力,显出几分娇气。
程雪时吻在她耳畔,顿了片刻,呼吸滚烫得似要把她灼穿,嗓音极具颗粒感:“一年又四年……”
“雾雾,就算一年一次……这也才还了一半。”
“……该给你的,一滴都不能少。”
他将她转过身来,捏着下巴,低头便堵了上去。
根本不给沈词雾争辩的机会。
沈词雾的心已经完全沸腾起来,被男人露骨的话燎得像是架在火上烤。
……淋浴的水淋下,落在程雪时背上。
溅出来的水如细雨般,润湿了沈词雾的脸。
她眼睫湿透了,凝成水珠,不由闭上眼睛。
一瞬间,沈词雾沉入了黑暗中,所有感官变得敏感,自然也感觉到程雪时落在她腿弯的手加重了力道。
他似乎已经克制到极限,“雾雾……我们再也不分开。”
程雪时低喘着在沈词雾耳边倾诉真心,一遍遍告白,酥麻了沈词雾的耳朵和心。
她逐渐松懈,不住地唤他:“程雪时,程雪时……”
想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像是羞恼,又像是求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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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两三点的光景。
下了一夜的雪停了,阳光施舍般落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
沈词雾是被铃声吵醒的,不是她的手机。
她本不想管。
奈何几秒钟后,铃声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男音。
朦胧低磁,“喂?是我……新案子?好,我知道了。”
程雪时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坠入了沈词雾的梦中。
她很想醒来,但身体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沉重得根本不听她使唤。
眼皮很重,完全擡不起来。
沈词雾只能维持半睡半醒着的状态,思绪很迟钝,但感官很清楚。
……
沈词雾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靠近她,温热呼吸落于她鼻息间。
紧接着,熟悉灼热的吻落下来,她的呼吸被吞没了,想别开头避开,却被男人捏着下颌又把脸转了回来。
又是更热烈的吻压下来,让她逃无可逃。
沈词雾本就没睡好,昨晚程雪时就一直闹她,精力无限似的,完全不消停。
她浑身骨头都快被拆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他又来!
“程雪时……”沈词雾咬了他的舌/头,听见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
她又趁着他松懈之际,一口咬在他唇/瓣上。
……程雪时彻底疯了。
本来他只是打算亲亲她,然后去洗澡的。
现在……
他直接扯开了被子,欺/身/而/上。
沈词雾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被男人湿/热的吻惊得紧了呼吸,下意识想缩/腿。
“……”
她被男人牢牢固住了,根本逃不掉。
只能濒临抓狂地忍着,浑/身/绷/紧,连内扣的脚指头都能看出她忍得有多辛苦。
“……我错了,我错了。”沈词雾欲哭无泪。
她不该咬他的。
程雪时并不理会她求饶,直至沈词雾呜/咽的声音破/碎掉,他才勉强放过她。
把人拉到怀里,趴在他身上缓口气。
沈词雾快气死了。
如果非要她讨厌程雪时些什么,她第一讨厌的肯定是他用之不竭的体力。
以及他那些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花样手段。
简直是要把她往死了欺/负!
……
好好的一个下午,就这么浪费在酒店里。
洗完澡后,沈词雾被抱回床上睡到昏天黑地。
等她再醒来时,已是半夜。
大概凌晨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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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时要走了。
下午的时候沈乘风给他打了个国际长途,市局遇见个棘手的案子,一直没什么新的线索。
领导那边便让沈乘风给程雪时打电话,让他回去,帮忙再看看尸体。
希望能发现一些他们之前没有发现的线索。
倒也不怪他们寄希望于程雪时。
毕竟他在圈子里的地位摆在那儿,虽然有被“神化”的嫌疑,但程雪时的专业能力确实数一数二。
他要是回去了,对案子肯定是有帮助的。
-
程雪时订的凌晨四点多的机票,直飞京雪市,然后再转机飞南春市。
他本来打算自己悄悄离开,让沈词雾好好睡一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词雾自己醒了。
知道他要走,说什么都要送他到机场。
“你回去以后好好协助局里办案,早日把凶手抓捕归案,还死者和死者家属一个公道。”
半夜的机场外,风冷刺骨,沈词雾正踮脚帮程雪时系围巾。
发现他随行李携带的围巾竟是当初宋女士织给他的那一条。
沈词雾最后替他理了理围巾的边角,叮嘱他注意安全。
回国后一定记得给她报平安。
末了,随口提了一嘴围巾的事。
“我妈给你织的这条都旧了,回头等咱们的事情明朗了,我再劳烦她老人家再给你织一条?”沈词雾看着程雪时的脸。
此刻的他面容冷肃,眉眼间透着生疏淡漠。
全然没有昨晚压着她纠缠时的情/动和欲/色。
以至于沈词雾有些恍惚……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昨晚欺负她的程雪时?
沈词雾看着男人的脸有些走神。
被对方察觉到了,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揽进了怀里,“看着我想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沈词雾扑到他怀里那一刻,回过神来。
她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仰头看着他,嘴角撇了撇:“在想床上床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程雪时:“……”
他默了一阵,才低首抵着她鼻尖,呼吸与她的若即若离地缠绕在一起:“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真的我。”
“……所以雾雾,你更喜欢哪一个?”
沈词雾语塞了,闹了个大红脸,想挣脱男人的怀抱。
程雪时不肯放手,揽着她,压了压冒起来的围巾,轻描淡写地换了话题:“阿姨身体不好,别让她织了。”
沈词雾愣了一下才跟上他的思路,刚想说他想得还挺周到。
却听男人噙着笑,有所图谋地继续道:“不如你抽空给我织一条?”
沈词雾:“……”
她下意识想拒绝,寻思那活儿费时费力,她哪有空干那个。
但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音收住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美目沉沉地看着程雪时,神情有些不自在:“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很早以前就给你织好了。”
程雪时微微愣怔,不太明白她的话。
沈词雾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他冰冷的俊脸:“当初奔现,我拿了一个手提袋。”
“里面就是我亲手织的围巾……也是打算送给你的定情礼物。”
程雪时眸色暗了暗,皱眉想说些什么。
比如道歉,为当初差点错过沈词雾而道歉。
可沈词雾却没有给他忏悔的机会。
转而一笑,明媚如春光:“幸好我当初没扔,等回国了我再给你。”
她盈盈美目看着男人,顿了顿,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我的意思是,幸好到最后,我爱的人还是你。”
“程雪时,我们要好好相爱。”
“希望百年之后,还是你。”
“好。”
“百年之后,一定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