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几天宋芸就要手术了,她的理智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们听好了,您别操心。”
“好好准备手术,完了以后再来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好吗?”
话落,为了转移宋芸的注意力,沈词雾道:“再说了,您老着急我一个人干嘛。”
“您儿子不管了?”
别人家父母都是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怎么到他们家,父母操心的对象就变成她了。
沈津沉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见关心关心他的感情状况。
宋芸笑了,“怎么啦,嫌妈妈唠叨了?”
沈词雾看她一眼,唇角微扬,“哪能啊,妈妈这是关心我。”
宋芸被逗得心情很愉悦,便多说了两句:“你当我不想管你哥啊,这不是他大学的时候受了情伤,留下后遗症了。”
“我怕提了又勾起他的伤心事。”
“再说了,你哥身边,也没个合适的人选。”
“有合适的,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他不是。”
“何况你哥现在一心只想搞事业,魔怔了似的。”
宋芸嘟囔着,想到沈津沉毕业后没日没夜创业工作,还偏要在京雪市那边打拼,混出个人样。
她心里就犯愁。
但犯愁也没用啊,干脆不管他了,免得影响自己心情。
沈词雾一向是会抓重点的,睁大眼满脸好奇:“我哥大学的时候受过情伤?”
对于沈津沉感情上的事,沈词雾一向没有过问。
只知道他高中那会儿就挺受小女生喜欢的,不过那会儿他玩心大,课余那点时间光顾着和那些好兄弟玩游戏去了,没工夫谈恋爱。
那时候沈词雾还以为,沈津沉这货,往后怕是要和游戏过一辈子了。
结果他大学时不仅谈了恋爱,还受过情伤?!
这个消息对于沈词雾而言,无异于发现了新大陆。
“妈,展开说说呗。”她凑拢些,满眼旺盛的八卦欲。
宋芸无奈失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知道那姑娘和他同校的,谈了三个月吧,反正时间不长。”
“姑娘甩的你哥。”
这些还是她听慕淮的妈妈提起来的。
孩子大了,对父母有秘密,但是会向朋友倾诉。
慕淮本来是个嘴严的,这不是被父母质疑性取向,怀疑他不谈恋爱是和沈津沉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感情。
为了让父母安心,这才道出了沈津沉恋爱过的事。
以证明他俩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
“慕淮哥这自证的方法还真是新奇。”沈词雾笑。
觉得自家老哥是被慕淮坑了。
不过她想到慕淮一直没谈女朋友这件事,心里的歉疚感又涌了上来。
要是她能早点察觉到慕淮的心思。
也就能早点拒绝他,把话说明白。
或许慕淮也不至于单身至今,让他爸妈为之担心。
“对了,要不你去找慕淮打听打听,你哥和那姑娘当初到底什么情况?”
“顺便问问那姑娘的情况,看他俩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宋芸像是看见了一线希望,觉得自己突然变聪明了。
沈词雾:“……”
且不说她现在和慕淮之间关系有些尴尬。
就是沈津沉和前女友复合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毕竟他都已经大学毕业七年了。
七年的时间,再深的感情怕是也经不住考验。
又不是谁都如她和程雪时这般,对彼此坚定不移。
像他们这样久别重逢还能破镜重圆的,毕竟是少数。
沈词雾想远了。
思绪回笼后,她安抚宋芸道:“行,回头我打听打听。”
“不过妈,你觉得两个人分开好几年,重逢又复合,好还是不好?”
“好啊,当然好了。”
“破镜能够重圆的,那肯定是彼此都还爱着,能和好肯定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宋芸并不知道沈词雾这么问另有深意。
也没注意到她回答后,沈词雾暗暗松了口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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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沈佳明休息好,和沈词雾换班。
让她赶紧去定个酒店,晚上好好睡一觉。
沈词雾应下,走的时候不忘给他俩订好晚餐。
待走出医院,她才拿手机给程雪时打电话,问他和维克多约在哪儿。
沈词雾打算直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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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时下午去了一趟学校,和读研时的导师见了一面。
买了些礼品去探望,顺便说明一下他接下来的打算。
还有之前工作的警局,他也去打了招呼。
毕竟这次回国后,他基本算是在国内定下来了。
过去四年,在这边受到的照顾,交到的一些朋友,总要打个招呼,该感谢的认真感谢。
待程雪时忙完,沈词雾的电话恰好打过来。
他心里顿时温暖肆意,有一种被填满的充实感,忍不住扬起唇角,接了电话。
沈词雾问他晚上吃饭的地址,程雪时没告诉她。
反倒让她在医院门口的路边等着,他开车过去接她。
两人很快,便见面了。
程雪时开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在路边停下时格外惹眼。
沈词雾看见他从驾驶座下来,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显得人高大俊朗,气势逼人。
一瞬间,男人便成了附近最亮眼的存在。
即便是在异国街头,他的身材和脸,都是万里挑一的张扬,引得路过的外国姑娘们频频打量,跃跃欲试。
可惜,姑娘们很快就打消了上去搭讪的念头。
因为那清冷英俊的东方男人下车后,径直朝路边等候多时的东方女人走去。
两人同框之际,女人的风采竟是一点没被男人压下去。
他们牵着手,如同一道清新亮丽的风景线,走向车边。
程雪时替沈词雾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还弯腰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做完这些,他没急着离开,绕去驾驶座那边。
而是低首看着沈词雾,沉磁的嗓音问她:“晚上还回医院吗?”
他这话,无疑带着暗示的意味。
沈词雾脸色微红,故意逗他:“当然。”
程雪时有些无奈,“好吧,那我再忍忍。”
其实他不是那种急/色的人。
只是面对沈词雾,不知为何,总是把控不住。
尤其他们之间有过一年又四年的分离。
期间积攒下来的渴望,在他们重逢,他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张牙舞爪地冲破了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