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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2 / 2)

樊凡不想激化矛盾,连忙说:“好了,不管怎样,凶手都应该付出代价。刑事责任也不妨碍民事赔偿,大家的诉求并不矛盾,没必要为了凶手伤了自己人的感情。”

江深似乎还想争辩什么,但考虑了一下,还是住了口,悻悻而去。

这一场闹剧下来,樊凡算是真正见识了江远家人的自私冷漠,相比起来,江远真是这个家庭里的异类。

樊凡虽然很理解江远的心情,但也觉得江母之死给江远的刺激过于强烈。

江母的案件已经进入了公诉阶段,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是毫无争议的,现在只看最后量刑。江远对于量刑期待近乎偏激。他不只要求对“误杀”进行死刑判决,还因为他希望追究江母男友的连带责任。以樊凡对于法律的一点了解,在现实情况下,这二者应该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江远不会不明白这些,这些诉求因此更像是宣泄情感,这与江远平素相对理智的作风大相径庭。

江深离开以后,只剩樊凡与江远终日相对,两人的关系却没有因此亲密起来,反而变得有些古怪。樊凡想要劝解江远,江远却说她不懂;樊凡想要表示自己无条件的支持,江远又说不用她插手。

樊凡努力说服自己江远还处于创伤期,这些不合理的行为是正常的,是可以理解的。但他的冷漠和疏离,还是让樊凡深受伤害。

案件进入了审理阶段,抗辩的焦点之一是被告人的主观恶意程度。那个老头坚称不知道江母有男友。江母男友看出他对江母有好感,所以把她介绍给了他,三个人一起参加过几次教会活动,江母对他很热情,经常为他祷告,还说她家人待她不好,她更喜欢教会里的人,想要和他早日成为“一家人”。

“那天我们三个一起吃饭,他们说希望我捐点钱,我当场就转了五千,她(江母)特别高兴,一直粘着我说话,当时我就觉得她(江母)对我有点意思。后来他(江母男友)中途说有事走了,就剩我们两个人……我感觉到了,嗯……她是推了我一下,但女人嘛……我觉得她是害羞……没想到她挣扎得那么厉害,后来就不小心……我是真的以为她有这个意思……她长得是不错,但年纪这么大了,我要是想强迫肯定会找个年轻的才划算嘛……”

江母男友则是另一番说辞了:“我是介绍他们认识的,但完全只是为了交流教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拉皮条的事情,这可是教义绝对不允许的罪过,而且我们感情很好的,她总说我比她儿子都体贴,这话很多人都听说过的,我跟她(江母)都已经计划要结婚了。发生了这种事情最痛苦的就是我了……那个钱就是自愿捐款呀,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教会的人都捐的……”

两人都在努力推卸责任。嫌犯力图暗示一切是江母和男友沆瀣一气,企图“勾引”他在先;而江母男友避重就轻,宁愿承担非法宗教集会和募捐的嫌疑。

旁听者们在“还原”事端。还有一些教会的人,煽风点火,传播着不利于江母的流言。

一个生前刻薄的死人,一个死于桃色的老女人,是一个很好的诋毁对象。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