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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看似结束了。(2 / 2)

夭夭的这番话,反倒激起了陈公的笑,他笑得轻松,好像陈述的只是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

“林瑶的疯病,确实是我所为,只要有她在,孤就不能把你收为亲女,要不是她死了,王室看你可怜,有怎么能让你当得上陈国的长公主呢?”

“长公主......呵.....那不过是借着群贤上书之名的监视罢了。”

夭夭紧紧的咬住牙关,手在袖筒里紧紧的攥着。

“你.....连亲生儿子你都不曾放过。”夭夭几乎一字一顿的说着,她狠狠的看着陈公,“但是你可知道,哪怕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御寇哥哥给我写的血书中,也是求我要宽恕你……”

听到御寇的名字,陈公明显愣了一下,他残忍的笑容消失了,转而有些茫然。

“你是说,他让你饶了我一命?”陈公重复着,“他不恨我吗?”

“恨?你当这世间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锱铢必较,为了自己不给旁人一丝生路吗?!”

陈公神色一怔,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方才那副气定神闲傲视万物的面孔,因为自己的儿子,变得苍老不堪,眼神不断的闪烁着。

他从不想要杀了御寇,只是他的强权黩武,逼迫着他决不能容忍这个软弱无能的太子,他哪里还记得御寇曾是他一手养大的亲子……

耳边,还传来夭夭的声音。

“御寇哥哥何其优秀,又是如何听你的话,为了当上你眼中合格的太子,寒冬酷暑他从未耽误过一日,他宁可一再妥协也要让你满意,哪怕是死的那一刻,他还在为你求情。”

夭夭从袖筒中掏出了御寇的血书,一把甩在了陈公面前。

“你杀了他东宫多少人,御寇哥哥在那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明明可以,却宁死都不愿逃离陈国,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抛下他的君父。”

夭夭的声音已哽咽不堪,眼中充溢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夭夭看着陈公神色慌张的捡起地上的血书,紧紧的攥着。

随后,陈公爆发出一阵嘶吼。

“御寇啊,御寇……”他不断的念叨着,忽然失心疯般的苦笑,那曾经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他竟如野兽般的杀了他。

陈公像是失去了心智一般,双手紧紧攥着那封信,疯子般的就往外冲,门口的军士如山一样的拦住了他。

“放他走吧。”熊赀开了口。

夭夭望着陈公的身影慢慢消失,久久伫立。

这一切,看似结束了。

但是......妫夭夭眸光不定的看向熊赀,此时的熊赀已经摘掉头盔,走上了往日的王位。

就在今日一早,她收到蔡国的信函,说前来郢都的君夫人,也就是妫蓁蓁失踪了,而失踪地正在熊赀他们回郢都的必经之路上,她派人前去寻找,到现在还未有回禀。

阿姊之所以会来,也是妫夭夭提前筹谋的结果。即便陈公无德,但他是陈国的根,理应平安回去,有蔡军相护,路途也会平顺不少。

但阿姊竟失踪了。

昭华台,一盏孤灯下,妫夭夭端坐着,还穿着白日里的那身华服。

姬淳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小心打量着她的神情,面色犹豫,欲言又止。

“淳哥哥,何时了?”妫夭夭眼睑低垂,轻声问着。

“酉时。”

“看来,你我今夜,是注定等不到阿姊的消息了。”

她端起那碗茶,喝的很慢很慢,姬淳微微叹息,试图劝说。

“我知你在想什么,子元确实还尚有一口气在,但此人必须死,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

“除了你我,连太后都认定他已经死了。”

妫夭夭放下茶碗,目光清冷决绝,嘴角紧抿。

“阿姊她,不会无缘无故失踪。”

殿外的夜空上,高悬着一轮弯月。妫夭夭目光不离,起身行至殿门口。

“除非,是有人怕她妨碍到自己,抓了起来。”

“即便是真被暗中拘禁了,不多日也会放出,你是楚国的王后,这样怀疑君上......”

姬淳不想妫夭夭犯险,越说越着急,却被妫夭夭出言打断。

“是怀疑,还是确实如此,以后会知道的。”妫夭夭顿了顿,坚定看向姬淳。

“但是子元这条命,我要让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