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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蛊者(2 / 2)

夭夭嗤笑一声,“好狂妄的口气,本宫等着你。”

如果不是知道夭夭和娥婵情同姐妹,屈瑕一定早就一剑结束了夭夭的性命,他顿了顿,让娥婵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起身离开。

“本宫还想问屈将军一句话,屈将军你,可愿娶娥婵为妻?”

这话来得突然,屈瑕忽然站住,转身,看到的只是夭夭的背影,愣住了。

显然,他迟疑了。

“我愿意。”

屈瑕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夭夭不禁笑了,她蹲下身,抚摸着傻愣看着自己的娥婵,她轻轻说,口气中有些失望,“你还是犹豫了,你们男人尚可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受了欺凌,却只能忍气吞声。”

屈瑕犹疑了下,方才的怒气也消失殆尽。

“我不是……”

“你既然犹豫了,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出去吧。”夭夭语气清冷的下了逐客令。

门被关上,室内只剩下夭夭和娥婵主仆二人。

娥婵呆愣愣的看着夭夭,夭夭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漱漱的往下落,她抓住娥婵的肩膀,让她被迫坐直,和自己对视。

“娥婵,你听到了吗,那个对你百般照顾的男人,他不愿意娶你呢!”夭夭满眼凄凉,一边落泪一边笑。

娥婵傻傻的看着她,嘴角一抽,也落下了两滴泪水。

“你我,必须坚强,懂吗?”

被夭夭这么一激,娥婵呆愣着的眼睛眨了眨,她像个孩子一样的看向夭夭,恳求着,“公主,我想回家……”

“家在哪?”夭夭反问,她定定的看着娥婵,“你我已经没有家了,陈国我们回不去了,从今往后,我在哪儿,哪就是你的家。”

“但这里不是我的家……”娥婵自顾自的喃喃着,“这里没有广灵宫能够一开四季的玄都花,也没有公主的笑脸……”

夭夭忽然泪如雨下,她一把抱住了娥婵,把头深深的埋在娥婵的肩膀里,失声痛哭。

许久,她放开了娥婵,拉过娥婵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娥婵,即使是为了他,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娥婵还是傻傻的看着,她低头看了眼夭夭的腹部,忽然眼神散发出了光彩!

“对啊,还有他!”她惊喜道,三魂回来了一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看着夭夭。

夭夭笑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所有让你我痛苦的,我必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鬻婕在床上躺了近三日,她只觉得精神越来越不济,昏沉的想要久久睡去。

这几日的大门不出,让雪夜也颇为着急,鬻拳的近侍来了几次要请她过府一聊,都被鬻婕拒了,除了送吃的和梳洗,鬻婕几乎从不让他们长留在殿内,都在殿外候着。

这一日的傍晚又来临了,眼看又要过去了一日,雪夜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忽然殿门打开了,身穿着睡袍的鬻婕站在那里,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去请太医来。”

鬻婕的身子此时单薄的像一张纸,摇摇欲倒,雪夜想上前扶住她,被她一扬手制止了。

“君上这几日可还好?”她问,即便是这么不舒服的时候,她心中心心念念的仍是楚王。

“君上除了上朝,基本都在昭华台,而且……”

“而且什么?”

雪夜很犹豫,但还是说了,“夫人现在已经是夫人了,因为有孕在身,君上还特令可以享王后礼。”

“太医何时来?”鬻婕轻轻咳了两声,皱眉问道。

“刚才奴婢已经让人去唤了,应该很快就会到。”

鬻婕点点头,转身,走向殿中的主位,坐了下来。

她心中的孤寂,有谁能懂?妫夭夭不在,她在熊赀眼里还算是个女人,如今,只怕连他的女人都不算了。

纤纤细手从宽大的袖筒里露出,紧紧的攥着,她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白色团状的东西,手腕处的黑点也因蛊毒的不断深入而扩大,竟已经有手腕的一半粗。

清秀的双眉紧蹙,她用极为熟悉的手法打开了白团,用手把它捋平展,小小的锦布上面赫然出现了一行字。

“章华台,军事布局图。”

鬻婕松了一口气,久久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她一手把信抓起投掷到旁边的烛火上,烛火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就在这时,太医进来了。

“臣给鬻夫人请安。”

“起吧,”鬻婕淡淡说,她把没被蛊毒侵蚀的那条手臂伸了出来,“本宫这几日不知为何精神不济,实在是难受。”

太医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手指轻轻按上了鬻婕的手腕,神色确是越来越紧张。

“有什么就直接说,本宫不会怪罪你的。”

太医猛地缩回手,面有怯色。

“臣无能,学识浅薄,实在号不出来夫人的症结所在。”

鬻婕笑,用威胁的语调问,“是学识有限,还是,不愿意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