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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2 / 2)

昏暗中,熊赀摇了摇头,“他们不在暗处,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罢了。”他朝屈瑕挥了挥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熊赀低声把下一步的筹划告诉了屈瑕,听完之后,屈瑕有些犹豫。

“此事是否要同太后知会一声?”

“不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万一太后事后察觉……”屈瑕很犹豫,按熊赀的办法来,不仅兰台宫,章华台也会被卷入,而这一切却又不让太后知道,照太后的脾性,事后如果知晓了定会大怒。

“不用,必须保证成功,否则楚国国体危矣。”

熊赀吩咐宦官带屈瑕去太医那儿敷药,兰台宫又只剩他一人,他对外而立,看着天边的闪电,耳边响彻着轰鸣。

在他的手里,紧紧握着小楚刀,力道之大,连骨节都泛起了白色。

他把夭夭送到了莫英子那里,那里与世隔绝,也算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这楚宫如今风云变幻,他不愿她在这里,如果他败了,莫英子至少能保她平安。

屈瑕的办事能力真是被熊赀一手调教出来了,次日深夜,他偷偷在章华台侧殿放了一把火,火势凶猛,险些烧到了正殿,随后又在兰台宫放了一把火,守卫军到来时,屈瑕已经装作把熊赀从兰台宫里救了出来。

朝堂之上,熊赀暴怒,革了景兰的职,连贵族财产也一并收回。

景兰还想反驳,却又被熊赀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真当你的那些事本王不清楚吗?!”

帷幕之中并没有邓曼,邓曼还因为昨夜的火吓得够呛,连上朝的力气也没有了。没有了邓曼掣肘,熊赀也好对景兰这些老贵族们动手。

景兰不同于鬻拳,鬻拳对熊赀是过命之交,不像景兰这些老贵族,一个不如意就想把熊赀拉下来扶傀儡上位。

“我景家世代为楚国尽忠,君上就凭这一次的火就给微臣下这么重的惩罚,微臣不服。”

“不服?”熊赀冷笑,“本王再次遇刺,屈将军受伤,就连太后的章华台也惨遭毒手,你还不服?你信不信再多说一句本王就杀了你!?”

景兰跪在地上,眼神冷漠的看着熊赀。

队列中的保申静静的听着熊赀怒斥景兰,恍然明白了熊赀为何会怒斥鬻拳,面前的楚王,已经不是数年前的那个懵懂无知的男孩儿了。

“大阍暂由屈将军代替,等鬻大夫身体恢复了再行复职吧。”

朝堂之下,忠臣议论不断,如果是废了景兰是因为守卫不利,那让鬻拳复职又是演的哪出?

“敢构陷股肱之臣,就不要怕本王下手不留情面,本王遇刺当夜,李干的府邸,为何会出现你的府兵?”

景兰吓得瞪大双眼,不敢说话。

“要不是屈瑕赶到,只怕李干的妻儿也要惨遭毒手,你就那么想让本王死吗!?”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景兰嗫嚅着,紧张的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熊赀竟然早已猜到了所有。

“本王留着你的命,但是这朝堂,已经不是你该在的地方了,”熊赀口气十分凌厉,“来人,将贵族景兰除去贵族籍,没收全部财产,发配象州,终身不可回郢都。”

“不可!”

殿外,邓曼施施然走了进来。

“景兰可以不担任大阍,可以没收财产,但是绝不可除贵族籍。”

“母后,弑君之罪,饶他一命已是宽限。”熊赀几乎是咬着牙说着。

邓曼神情淡然的看了看熊赀,立于跪地的景兰身边,“景昭鬻三家是我楚国的护国袛柱,同姓一祖,不可相杀。”

“母后的意思是,即便景兰杀了儿臣,儿臣也不能治罪。”熊赀只觉得可笑万分。

“纵观这整个楚国,能伤君上的人,能有几个?况且景兰之罪尚未确凿,不可罔杀贵族。”

“儿臣遇刺当夜,;李干当着儿臣的面自戕,我让屈瑕去护住李干一家老小,正好撞见他的府兵在抓李干的妻儿!”

“君上怎么就知道那不是在保护李干妻儿呢?”邓曼继续诡辩。

熊赀无奈的笑,连他都不相信母后竟然会这么偏向景兰,“儿臣有个问题想问母后,还望母后能够回答。”

“王儿请讲。”

“儿臣不知,是儿臣是楚国的王,”熊赀挑起嘴角,危险的笑着,“还是母后是这个楚国的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