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赀眼疾手快的扶住鬻婕,吩咐宫女把鬻夫人送回寝殿,不由分说抱起倒在雨地里的夭夭,上了撵车。
熊赀像是抱着块冰块,丝毫感觉不到夭夭身上的温度,他忽然有种夭夭已经死了的错觉,惶恐的摇了摇,不见动静,又颤抖的伸出手指试探夭夭的鼻息。
终于,还有微弱的气息。
雨已经停了,连日的阴雨,天空中终于露出久违的光亮。
章华台内,焦好帮邓曼脱下礼袍,换上了平日里穿的素净长袍。
“他方才来了吗?”邓曼问。
“来了,就是君上把息夫人带走的。”焦好回答。
邓曼姣好的面容上有了一丝诧异,“带走了息夫人,鬻婕呢?”
“鬻夫人被君上派人送回寝殿了。”
“送回去的?”邓曼似乎是不敢相信,进而嗤笑,“王儿就不怕得罪了鬻拳吗?”
偌大的昭华台寝殿,寂静无声。
夭夭浑浑噩噩的睁眼,但实在疲乏,一手扶着额头,寒气未散,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熊赀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察觉到夭夭已醒,他开了口。
“你再这般不知自怜自爱,我便杀了姬淳。”
女子脸色煞白,她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
熊赀的身形比方才更加僵硬,他对夭夭已经彻底无计可施了,凭她的个性,怎会轻易受虐于人,除非有所筹划。
“不要耍你的小聪明,这是楚国,任何的小聪明都会得到应得的惩罚,连我也护不住你。”
熊赀起身,夭夭赶紧扶着床坐了起来,略显仓皇。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我欠你的,我会用我这一生去还,但我绝不会饶了姬淳。”熊赀咬牙切齿的说。
绝不会?夭夭苦笑,“那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熊赀微愣,他转身,看到夭夭正冲着他微笑。
距离她上一次冲他笑,还是在宛丘时,她喝醉的那晚。熊赀有些不明就里,坐回床边,他还未动,夭夭就捧着他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上去。
“我本该杀了你,为遭受楚军屠戮的息国百姓报仇,但是……”
未等妫夭夭说完,熊赀就重重的吻了上去。
“杀我之前,你也必须成为我的女人。”
一时间,夭夭大脑一片空白,任由熊赀不断撩拨着她,挑战着她的底线,直到衣衫尽褪之时,她才忽然反应过来,一把要把熊赀推走,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抵抗得住久经沙场的熊赀,还未起来就又被熊赀按了回去。
熊赀像极了一直忍耐许久的野兽,但又对夭夭极尽温柔,二人最终在缠绵缱绻中深陷其中,忘却了一切。
不知何时,夭夭沉沉睡去,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还是被熊赀紧紧抱着,她努力的挣脱了下,却被熊赀结实的双臂紧紧的箍着。
睡着了还这么大劲儿?她看了看熊赀。眼前的男子还闭着眼睛,没有要醒的迹象。
夭夭浑身都在疼,被这么紧的抱着更是十分的不舒服,她使出全身的劲儿还是没法挣脱,却不知熊赀早就已经醒了,偷偷眯着眼睛看她。
看夭夭难受的扭来扭曲,熊赀索性松开了手臂,夭夭擡头看到他在笑,没好气的抓起衣服就坐了起来,背对着熊赀飞快的穿上了亵衣。
二人相对无言,熊赀手指攀上夭夭光滑的后背,自脖颈处往轻轻掠下,那痒痒的感觉让夭夭不太舒服,身子挪了一下躲开了。
“已为人妇的人还这般羞涩,”夭夭的警惕让熊赀有些不悦,未经思考就说了出来,“你对姬淳也是如此吗?”
此话一出,夭夭终于转身看了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随后表情是死了一般的冷寂。
她的心已经跌落谷底,倏然起身,拿起了地上的长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君上已经如愿得到了,请离开吧!”
“你……”熊赀也意识到方才说的话有些重,但是夭夭的态度也让他有些愠怒,他一边起身一边想着如何接夭夭如此绝情的话,眼神却无意间被被褥上红色闪到了眼睛。
在夭夭方才躺过的位置,赫然染上了一抹嫣红!
他眼前的女子,和息侯成亲两载,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夭夭站着一动不动,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衣服,似乎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丝裸露都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本就清瘦的小脸苍白的像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