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屈瑕会帮你的,过几日时机成熟了,我会把你驱逐出宫,至于我和淳哥哥,能不能成功离开,就全看命了。”
“公主不要……”娥婵恳求着,她自记事起就一直跟着夭夭,从未离开,夭夭对她而言,是主子也是至亲。
夭夭扶起她,替娥婵擦了擦眼泪,“你就当是替我活着,别哭了,去准备后天鬻夫人寿宴时该穿的衣服吧,我现在孑然一身,无礼可送,至少表面上要看的过去。”
娥婵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去翻衣柜,待她准备好衣物再回去时,夭夭的手上拿着熊赀送她的小楚刀,细细打量。
“公主,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夭夭颔首,摆摆手让娥婵靠近,“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我当做失心之人。”
娥婵表情迷茫,夭夭继续说着。
“等会儿受了伤,你要跑出去告诉所有楚宫的人,夫人已疯,懂吗?”
娥婵眼神一惊,“公主你!?”
还未及再说什么,夭夭已经将小楚刀插进了娥婵腹中。
手上凝结的娥婵的鲜血已经干涸,夭夭听到了人群的躁动,昭华台被层层包围,她在这殿内从未这般热闹过。
忽然,门被大力踹开,屈瑕怒气冲冲的大步走了进来,把小楚刀甩在夭夭面前,刀刃上还沾着娥婵的鲜血。
夭夭嘴角有些抽搐,似乎真的已经疯癫,心中却庆幸不已,“你救了娥婵?”
“你刺她一刀时,可曾想过她对你何其忠心!”
“忠心?”夭夭擡头,看着似乎想把她扒皮抽筋的屈瑕,“我妫夭夭沦落至此,忠心对我而言又有何用?一切,不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吗?”
“......杀了她,对她也是种解脱。”夭夭眼神空洞,捡起小楚刀,用衣袖擦干了上面的血迹,收回了刀鞘中。
屈瑕无法接受这样的夭夭,“王兄并不想看到你这样……”
夭夭忽然荒诞的大笑,“我对他那般,他是如何回报我的!灭我国杀我夫,我妫夭夭如今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笑话!”
女子的嘶吼镇住了屈瑕,他愣了愣,被噎的无话可说。
“你走吧,”夭夭背对着他,拼命的试图把情绪抑制下来。
屈瑕转身准备走,夭夭又开口,轻轻的说了句。
“你一定要好好对娥婵。”黑暗中,夭夭的面容憔悴而苍白,流下了两行清泪。
屈瑕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殿门被重新关上。
唯我疯癫,才能救你们。
直到夜深,都再无人来过,她摸黑点亮了烛台,一手执着,另外一只手轻抚着娥婵为她准备好的衣服,忽然寝殿的门又被大力推开,她叹了口气。
上次是屈瑕,这次,应该是熊赀了吧?
她似乎在期待着这个人的到来,连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震了一下,还未回神,她就被熊赀重重的推了一把,连退几步,摁到了墙上,烛台也应声落地。
霎时间,一片黑暗。
熊赀那股熟悉的气息漂浮到夭夭的脸上,夭夭神经反射的往后躲,却被钳制的更紧。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夭夭嗤笑,口气中尽是随意,好像杀人不过是消遣而已,“不为什么,开心罢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熊赀此时的表情,眼睛之中满是血丝,似是下一秒就会杀了眼前的女人。
“拿我的小楚刀杀人……妫夭夭,我看你,当真是疯了。”
几乎是一字一顿。
夭夭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是啊,她早就疯了。
“你才知道吗?是我,一片丹心的想救人,却反被你灭了家和国!你当真觉得我只要在这楚宫之中,就能和你再续前缘?”
熊赀原本紧紧钳着夭夭的手忽然僵硬。
“……如果当初是我助姬淳灭了楚国,你怕是和如今的我一样,早就恨我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又从哪来的儿女情长?”
“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杀我。”熊赀像极了一只随时都会爆发的豹子,“直到现在你还以息国夫人自居!”
说完,熊赀倏然打横抱起夭夭。
“你要做什么!?”
“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称息国夫人!”
妫夭夭吃力的推着他,却发现这个看似单薄的男子,力气大的惊人。
熊赀那仅存的理智已经被愤怒激的荡然无存,也顾不得夭夭剧毒刚愈,一把就把她扔到了床榻上。
骨头像是裂开了一样,夭夭吃痛的倒吸一口气,再反应过来时,熊赀已经把她肩膀的衣物扒了下来,却没有再继续下去。
熊赀骤然起身,不敢看床榻上形同死尸的夭夭,忽然为方才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
“你妫夭夭此生注定是我楚国的人,你记清楚了,姬淳命当如何,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