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夭夭只觉得自己头要炸了......
“放心,洛娘可是你的人,不会乱说。”
她动都没动醒酒汤的碗,站起身就要走,却被剧烈头疼困在了原地。
公子赀还是继续看书,根本没有理她的样子,她越看越气,心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努力的往外挪。
“公主,说过的话,莫要忘了。”
“我说了什么?”
“你说要将玉佩还给我。”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妫夭夭只觉得可笑至极,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你的玉佩,为何要向我要?”
抵死不认是吧,公子赀有些无奈,倏地将竹简扔了出去。
“公主要是这般抵赖,我似乎也不需要给你留什么脸面了。”
妫夭夭见状,冷哼了一声,“脸面?说得好像你有我什么把柄似的。”
说着继续往外走,刚出两步,脚步忽然停了,复而回头。
“我有说过什么话吗?”
“公主一直在说。”
“我是说,”妫夭夭将口气放缓,客客气气的低声问,“我喝酒后,可曾说了什么?”
公子赀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她,将竹简捡起,“说的多了,公主你想听哪句?”
妫夭夭被他噎的没话说,公子赀见状,不想给她难堪,复而道。
“你什么都没说,就是骂人来着。”
“我骂了你?”
“公主你,岂止是骂了......”
说着说着,公子赀想起那晚妫夭夭的娇憨状,不由得笑了,但此举对根本不知情的夭夭而言甚为奇怪。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公主的醉相,甚是可爱。”
公子赀控制不住笑意,妫夭夭木在原地,怒火中烧。
她为了逼问公子赀杀害君父的凶手,让洛娘从公子瑕入手,才知公子赀不善酒,这才拎着酒坛子上阵。
现在想来,一定是公子瑕故意耍诈。
“你口口声声要为我父正名,就凭一把太昊剑是吗?”
公子赀笑容瞬时消失,妫夭夭看在眼里。
“公主应该知道,太昊剑能寻得回来,已是不易。”
“能寻得回太昊剑,却没得到一点凶手的讯息,公子赀,你把我当傻子吗?”
“能寻到太昊剑已是侥幸,”公子赀直视她,神色里的真诚逼得妫夭夭心生怯意,“在没有证据以前,给人擅自盖上凶手之名,这难道是庄公愿意看到的吗?”
“哪怕是沾上了嫌疑,我陈国也该是知道的,楚国瞒而不报,难道是正理?”
妫夭夭此话一出,公子赀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
“这些年,陈国每年都会收到调查劄记,公主应该只是不知道罢了。”
调查劄记?她从未听过。
“也是,公主在太陵里,被周王室的守兵护着,可能在忙着别的事,”公子赀的口气中多了些调侃和嘲弄,“那些与庄公政见不合的臣子,纷纷被梦魇所困,有甚者甚至精力耗尽没了命,公主,好生厉害。”
夭夭猛然一个恍神,不可置信的看向公子赀。
“你怎么知道?”
公子赀起身,行至妫夭夭面前,低头看她,手略带轻浮的摸至她腰间,微微一拽,夭夭不由得又靠近了他一步。
“各国之间互有细作,是不能宣之于口之事,我想知道自然会知道。”
二人距离极近,淡淡的清香入鼻,妫夭夭有些红了脸,但仍强撑着不显露。
“陈公对你也是纵容,没他挡着,此事怎会不了了之。”
妫夭夭仰起头,与他对视,眼神中充斥着挑衅。
“看来,阿姊的乌头,没让你们长记性,临走前敢跟我说这些。”
公子赀无言,试图从她眼神中读出什么,妫夭夭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口气冷得吓人。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既然要走了,我不妨告诉你,那日刺杀你的楚国细作,他的妻儿,已经自尽了。”
公子赀微微怔了一下。
“他们陪着你们演了一场戏,又不想拖累你们,忠心为主,实乃大义。”妫夭夭丝毫不惧,越发的挑衅,“他日,公子赀若登楚君位,可千万要为这些忠义之士竖碑立传啊。”
说着,妫夭夭的手轻抚了下公子赀衣襟,刻意避开了胸口位置,本以为公子赀会被这忽然的举动整的慌乱,谁知他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道:
“我若登临王位,定会让你当王后。”
妫夭夭的手倏然离开衣领,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