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餐食呢,是本公主亲自准备的,口味若是不好,二位公子千万别客气,不吃便是了。”
“谢过公主。”
餐食布置完毕,洛娘挥了挥手,示意所有宫人可以退下。
“等等,洛娘,”妫蓁蓁叫住他们,“先别走。”
公子赀眉头不自觉的一皱,妫蓁蓁故作认真的看着他,有些挑衅意味。
“公子不吃吗?”
这般挑衅口气,如果是在楚国,怕是早就没命了。
公子赀未说话,也未动。
“不就是吃饭吗。”公子瑕憋着火,率先拿起银匙。
就在他拿起的那一刻,公子赀更快的拿起,舀起汤,只见银匙接触汤汁的部分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他顿住,挑眼冷冷看向妫蓁蓁,审视中带着询问。
“公主这手艺,怕是还不如三岁孩童。”
说着,重重的将银匙掷在了桌上。
妫蓁蓁得意的笑了笑,下巴轻轻扬起,一副高傲得势的小女子派头。
“既然二位公子不吃,洛娘,你们把这些吃食都撤下吧,扔掉。”
“今日之事,本公主要是从别处听到,在场所有人,都会沦为生祭的祭品,尔等听明白了吗?”
“奴们遵命。”
洛娘等人吓得不轻,怯怯懦懦的将所有食盘撤了下去。直到确认最后一盘被端了出去,妫蓁蓁才斜睨了一眼楚国的两位公子,转身离去。
没走出几步,身后响起拳头怒砸桌子的声音,妫蓁蓁再没忍住,得意的噗嗤一笑,脚步更快。
一拳不够,公子瑕憋得面红耳赤,又是猛地一脚,桌子被踢到堂中。
“我送上了国书,她送上了太昊剑,这机缘是向着我楚国的。”
公子瑕哪顾得了那么多,活到这么大,他哪里受到过刚才那样的哑巴亏。
“把国书放到祭坛里,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算想威慑我们,也犯不上用这种要毒死人的法子吧!”
“毒死了便毒死了,我陈国担着便是。”妫夭夭手执小研钵,细细的碾着铜钵中的玄都花瓣,小嘴翘着,明显不服气。
一从广灵宫出来,妫蓁蓁便直奔太陵,说实话那位公子赀着实吓人,他哪怕坐在那里不动,单凭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族气质,她看着便心生胆怯。
“那可是公子赀,父亲是楚君,母亲是邓国公主邓曼,他的性命,连周王室都不敢擅取,何况你我。”
妫夭夭不服气,顶了回去。
“那我还是周王室亲封的陈国长公主呢,位同子爵,与楚君同一爵位,他奈我何?我不过是让你去吓吓他,又没真要了他性命。”
妫蓁蓁瞟了一眼她,没再说什么。
说到爵位,父亲薨逝后,她是受了周王室的册封,也确实和楚君同一爵位,但,总有不一样的地方。
就譬如,人家楚国领土在周王朝是最多的,军备也最为强大,子爵,于强大如斯的楚国而言,可有可无。
相较而言,同为子爵,夭夭只有太陵外的数百周王兵,要是没这个爵位......
妫夭夭小脸阴沉着,想起父亲最重要的七年祭,公子赀为了达成目的竟敢对祭坛动手,只是想想她就愤恨不已。
亏她害怕有人钻空子把他给杀了,冒险擅开了广灵宫正殿的门。
“太昊剑回来了,你可知晓?”妫蓁蓁问道。
“回来便回来了,一把剑而已,也就那些迂腐贵族爱多嘴,王权稳固与否,靠的是主君,要是拿一把剑就能维系,大周怕是早没了。”
此话悖逆的很,妫蓁蓁赶紧做了个嘘的动作,偷摸看了看周遭,压低了声音继续对妫夭夭说。
“那封国书的事,虽然君父未说,但那卷轴的模样贵族大臣们也都看到了,分明是楚王室所出。”
“当年我父的飞书中,写到过盟约的事,他们应该猜到了。”
但,盟约中的内容,除了陈公和自己外,应该没有人看到过,妫夭夭眉头越来越紧,没有耐心继续细细研磨,索性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接下来,叔父要见公子赀了吧。”
“已经下了召约,就是明日。”妫蓁蓁拿过铜钵,继续研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