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谎言(2 / 2)

怎么如今却跟这个庶女这样,那样,那————

哦,对了,还有淮南王世子那个竹筐

两件事,不吐不快。

连续攻城4天,今天军队会在淳成休整一天,九阴太子已经将苍冥招被俘虏的消息飞书传信给苍青御,他座下仅他一名大将,要么乖乖投降,要么御驾亲征,可据苍九阴所知,苍青御是不会轻易离开苍京的,因为他回来日短,响应前太子呼声的力量依然庞大,他若不亲自压阵,老皇帝一个反口,这天下可就易主了。

苍九阴本来打算与他二分天下,可看见原来他的声望如此之高,攻打之迅速,那本就是他的天下,不如让苍青御退位让贤,这个不知是从哪里跳出来的大哥,还真是让人讨厌呢。

苍九阴边往淮南王世子那里走,边在心里嘀咕,难到悦儿先遇到的是苍青御,为他所制,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封信给他?

越想越有道理,苍九阴决定反身回去问问清楚,悦儿该睡醒了吧,哦,还没给她自己喂食,九阴又拐了一个弯,转去了厨房,特别吩咐为女悦做了一份特制的早餐,然后喜滋滋的亲自拎了回了主帅营帐。

女悦被苍九阴进门的声音吵醒,一脸的埋怨:“夫君~,不是说了让我多睡会儿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女悦的声线绵软,不撒娇的时候都有一种撒娇的媚态,更何况昨夜雨露浇灌,更显娇嫩。

太子都看呆了,要不是多年的储君教养,他可能就要白日宣淫了。

被吵醒两次,女悦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就起身坐起来,看到九阴手中的食蓝,想起羽凰说起人间食物吃多会变丑变笨的理论。

有些嫌弃的瞪向苍九阴:“夫君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女悦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这样是太美了吗?他居然想将她变丑。

女悦恨恨的扭头,甩出一声道:“今日你若不让我饮花露,我就让你好看!”

苍九阴一惊,什么,悦儿居然真是饮仙浆玉露,可这是人间,也没有啊。

苍九阴板起脸色:

“悦儿不许胡闹,现在已过巳时,哪里还有花露,再说那东西哪能饱腹,快下来吃些东西,不是还要去找青家小姐续话的吗?

你不吃早饭,到时候去到县衙闹出笑话,丢的可是本太子的脸。”

女悦看着对她说出此话的烛龙都惊呆了,他居然不顺着她!

他居然还敢教训她!

这还是那个爱她如命的,爱到处点灯的创世之神烛九阴吗?

哦,是她睡糊涂了,他不是。

那货还在沉睡呢。

女悦人间清醒了,穿好衣服,乖乖走来桌前,默默吃着苍九阴给她带来的早餐。

都吃哭了。

变丑和好吃之间,女悦是左右为难。

苍九阴看得火大,一撩帐帘就先出去了。

吃个早饭都给他闹脾气。

看来明天得早起为她收集花露了。

妻管严太子又拐去了苍木营帐,想着三弟这酒也该醒了,再和那个庶女厮混,也得顾些军务。

现在不比之前,他做甩手掌柜可行,如今战事瞬息万变,三弟还是勤勉一些,也免得被美色所误,遗误军机。

军机处大营,苍九阴进来前,狐孤雪和凤眠早就在赫然在坐了,两个男人之间气氛不太对,谁也不理谁。

到是苍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的晃进来,手中还环抱着青余。

他脸色泛红,显然是饮了一夜的酒,彻夜放纵。

苍九阴皱皱眉,不赞同的说道:

“三弟,军机要处岂能有女子,青余,这些你也不懂吗?”

青余轻轻的将苍木扶到座位上,款款向太子赔罪:

“太子殿下,奴婢知道了,这就退下。”说完还不忘与苍木眉目传情一番,才妖妖娆娆的退出去。

苍木敞着胸怀,里面的中衣繁乱,眼神盯着青余出去的方向还在出神。

“三弟!”

没反应。

苍九阴不再管苍木,与凤眠和狐孤雪商讨起淳城接下来的战后整顿。

三人一商量就是一个上午,规划了大半,将由淳城的县令狐孤雪亲自监督施行。

苍九阴爱才,觉得让狐孤雪只当一个边远小城的县令实在屈才:

“孤雪,不如随大军而行,待我重得天下,朝堂必有孤雪一席之地,以孤雪之大才,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这饼画的不可谓不大,孤雪低笑一声:“太子殿下过誉,雪必为殿下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只是家中妻子新嫁,不忍两地分居……”

苍木有了些反应,转头看向狐孤雪。

“那好办,就让尊夫人随军做行军夫人好了,”

“谢殿下厚爱。”狐孤雪喜滋滋的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府中。

羽凰听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孤雪提到青王不成样子,在军机要处也要与女人纠缠时,羽凰擡头看向他。

问了句,那女人可是青余。

狐孤雪看不上那庶女的做作姿态,挥袖不愿多提,但言语之间却是默认了他们之间耐人寻味的关系。

羽凰又失了神,唇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

既然是随军夫人,那以后,就免不得会经常见面。

到时…….

也没过多久,女悦就带着鼓鼓先找上了羽凰。

女悦也听说了羽凰已经嫁给狐孤雪要随军出征的事,女悦不禁疑惑:

“羽凰,咱们不是昨个儿才刚到淳城的吗,你什么时候嫁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羽凰一把捂住女悦的嘴:

“这是狐公子为救我想出的计谋,没见那些士兵将我们关起来,想将我们冲作军妓吗?

悦儿是你幸运,被太子殿下怜悯,可我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那下场~”羽凰身子抖了一抖

“有那么严重吗?

我看太子和青王殿下都认识你,还能让你落得那种下场?”女悦对羽凰危言耸听的说辞有些不信。

羽凰的心凉了凉,低下头嗫嚅的说:

“可你不是见着他们是怎么作践我的,将我关在笼子里不说,还要让我当众献技,那跟妓子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他们也不知道呢,当时淳城那么乱,抓住了2个绝色女子,按照人间的思路,供给统帅取乐也算合情合理~”

“可你也见着青余那个与我几分相像的庶妹的待遇了?”

女悦点点头:“你那庶妹也忒没原则,本来说是一直伺候太子,结果昨夜不知怎么就去到青王殿下的床塌了,这不,青王今早刚将她收房,听说就连商议军机要事都要带在身边呢。

羽凰,人间这个青王,应该不是青帝,额,也不对,我听说天上那个青帝也是糊涂,自从你下凡渡劫,他就封了个侧妃……”

女悦还在说什么,羽凰都已经听不见了,她只听见了,今早将她收房。

风流的苍王殿下也终于决定娶亲了吗?

真好。

以后有人管束他,他该不会再流连那些雪月之地……

羽凰抹一把眼角要溢出的泪,强颜欢笑的对着女悦说道:“悦悦,我们别说他们了,你来为我绾发,既然要扮演县令夫人,就不能失了体统。

孤雪为我要应付太子、青王那些人,做为降将,他本就不易,我不能再拖他后腿。”

“你决定了吗?”女悦觉得羽凰的决定还是有点草率。

羽凰点点头,“我从青家出来后,漂泊以久,如今在这偏远地区重遇故人,这便是我们的缘分。

孤雪从小就与我定亲,是青狐镇不可多得的少年郎君,能做他的夫人,是我的功德。

如今,以我这……不甚清白之身,孤雪还肯让我做他的正妻,我已该心存感激,怎么还能不甘怨恨?

羽凰突然就自馁起来。

女悦也不知再怎么劝,只能拉着她的手,“走,我们出府去看看。如今大军在淳城休整,百姓不受战事牵连,淳城还是欣欣向荣之貌,羽凰,我们出去逛逛,你若不开心,我们可以继续流浪,像从天御那里逃出来一样,我们可以继续逃啊。

天涯海角都有我陪着你,岂不快哉,让那些臭男人们去争天下去吧。

我们啊,就只吃喝玩乐,好不好?”

羽凰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跟着女悦,手挽着手,就逛起淳城的街市。

淳城不比青海城,那是青王的封地,繁华程度不亚于苍京,这里毕竟是边远小镇,虽不如青海城繁华,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羽凰来到一处发簪的小摊前,看着上面各式的发簪,想到昨夜见到孤雪时,他的头上只用树枝简单的别了一下,应该是兵荒马乱之际,发簪掉落,随意就地找了根树枝将就。

羽凰拿起一只白玉狐貍的发簪,拿在手中把玩。

“夫人,咱这里的玉簪都是顶好的,是出自镇上手艺最好的玉娘之手,姑娘若是喜欢,就买一枝送给夫君,他一定会获得幸运~”

“好,那————”

“夫君?幸运?”只听旁边冷哼一声。

这声音。

羽凰转过头,一眼看到身旁随意拿着根木簪把玩的苍木。

只见他脸色不好,嘴角冷笑。

羽凰忙低下身冲他一福:“青王殿下。”

苍木也不让她起礼,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尤其是看到她的绾发后,眼神变得愈发冷凝。

“果然嫁人了,连礼术都懂了许多,怎么,今天休沐,你那夫君没有陪你?”苍木脸上的讽刺愈浓。

“夫君事忙,不比青王殿下。”

羽凰可不是软呼的性子,让他一两句还行,再多,可就得还嘴了。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殿下~”这时,青余突然从远处跑过来,一把抱住苍木的胳膊,撒娇着说道:

“嫡姐也在啊,听说你与狐公子喜结连理,妹妹还没道一声“恭喜”,嫡姐终于得尝所愿,这下哥哥该伤心了,就是不知狐公子知不知道嫡姐与陛下的关系,嘻嘻~”

青余天真的咽下,欲要出口的不伦之词,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羽凰不愿与这个庶妹多做口舌之争,拉上女悦就要错身而去。

“夫人,这簪子~”

小贩叫住羽凰。

“给我包起来~”

“呀,是只狐貍呢,做工真好,嫡姐可真爱姐夫,连发簪都与姐夫的姓氏相得益彰~”

“你这个女人怎么话这样多!”女悦实在看不下去了:“信不信我让太子殿下将你赶出军营!”

“好大的口气!”一直沉默的苍木突然说话了

女悦怒瞪着苍木,手抖的就想放蝙蝠。

可惜今天光带了鼓鼓。

女悦看一眼鼓鼓,鼓鼓接收到娘亲的攻击眼神,往后退了两步,顶着大脑袋就向着青余撞了过去。

女悦突然捂脸。

苍木扣住鼓鼓的脑袋,也不用力,但他就无法再继续前行:

“你,你们欺负姨姨,看我不撞死你们!

呜呜呜~”鼓鼓还是个爱哭的包子

“快放手!”羽凰连忙让前拍掉苍木的手背,将鼓鼓抱过来,焦急的问道:“鼓鼓没事吧,姨姨没事,姨夫会替姨姨出气!”

鼓鼓看看皱着眉头的苍木,懵懂的点点头。

不知是谁通知了县令,说他的夫人与青王的新宠在前街发生了冲突。

所以狐孤雪赶到的时候,手中还拿着沾了墨水的毛笔。

羽凰看到狐孤雪便笑了。

上前一步,替他理好衣衫,又从他手中接过毛笔:“怎么冒冒失失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沉稳的县令。”说完还替他重新绾好发,插上她新买的狐貍玉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个漂亮清贵的俊秀公子又回来了。

羽凰对着孤雪,扯出抹满意的笑容。

孤雪也与羽凰相视而笑。

夫妻恩爱。

好一对少年夫妻。

苍木一甩衣袖,也不管青余就愤然的走了。

青余小跑着跟上去。

“夫君,你…….”

苍木的身体晃了晃,青余适时的扶住,然后两人相携继续往前走去。

羽凰看青王、庶妹走远了,才拉开了与狐孤雪的距离。

孤雪的眼神颤了颤,然后神色如常的问道:

“怎么从府里出来了,是闷了吗?”

羽凰指了指身旁的女悦。

孤雪了然点点头:“那需要我陪你们逛一会儿吗?”孤雪无论什么时候分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让人生不起厌烦。

“不用了,我们女儿家还有好多悄悄话要说。”羽凰俏皮一笑,然后挽着女悦的手就向前行去。

狐孤雪站在原地目送自己的‘夫人’和友人远去,一直到看不到她们的背影才又重新回了县衙。

今日的县衙其实很忙,太子来到淳城,颁发了一系列的新政,比起天高皇帝远的青御帝,这一系列政策显然更加惠民。

狐孤雪叹息一声,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

太子虽封了他为随军御使,负责战事监察,但淳城的百姓他也要先安顿好了,才能随军行走。

太子很重视他。

对他给予重望。

狐孤雪摇摇头,轻笑着回了府衙。

而苍木那边显然就非常不乐观了。

苍木又急行了几步,十在气不过,对着身边紧跟着他的青余说道:

“你先回军营!”

青余顿了一下,点点头应下。

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苍木几个跨步消失在原地。

羽凰挽着女悦刚走了几步就兴致缺缺。不知道为什么,她自从听说苍木纳了青余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消积的状态。

明明她们只是好朋友,明明,她其实没有任何立场管他。

明明————

“青羽凰!”是苍木,他其实很少叫她的全名。

青王殿下怒气冲冲的走向羽凰,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就要往前走。

女悦刚想要拦,羽凰冲她摇摇头。

然后羽凰被苍木拉着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一处隐蔽的胡同。

苍木一把将羽凰惯在了墙上,又用手护住了她的头,一手支着墙,将她整个困在他的臂肘肩,苍木眼含痛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羽凰假装听不懂。

“你,为什么嫁人!”

“我……”

苍木突然低下头,含住了羽凰的唇,将她即将吐出他爱听的,不爱听的统统吞进口中。

羽凰挣扎两下,便任他去了。

好一会儿,苍木才擡起头,唇色嫣红,比他的脸色更艳:“其实你是骗人的对不对?

这半个多月,你没有跟狐家那个在一起,也没有离开青海城离开我,对不对?

凰儿,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苍木看起来痛苦极了,羽凰有些不忍,想拍拍他的背,可他已经有了青余。

那她……

羽凰硬下心肠:“我没有骗你,我一直都跟夫君在一起————”

苍木的眼神狠戾起来,大声的冲着羽凰咆哮:“不准你这么叫他,我才是你的男人,难到你都忘了,梦中我们做过的事?”

羽凰不自然的撇开了头:

“那怎么能做得了数,苍木,你别幼稚了,那只是你的梦,都是假的————”

苍木擡起羽凰的下颌:“你看着我的眼睛,再重新说一次?”苍木的眼神饱含深情。

羽凰心惊的又低下头:“我不说,我跟孤雪已经成亲了,苍木,我们还是朋友。”

“去他么的朋友!”苍木一拳锤向墙壁,将石头都拍落了几颗。

他的手一定受了伤。

羽凰心想

“为什么,你不直接冲着我来?”羽凰扬起头,想要看看苍木手上的伤。

被苍木一把甩开:“你还在乎吗?

狐,夫,人!”苍木一字一顿,仿佛说出这几个字中都带着他的鲜血。

羽凰重新看进苍木的眼睛:

“青王,你并不是我的谁,我也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什么————”

“那你还跟我走?”

“我不过是暂时避避风头”

“那我们在青海城的那一个多月~”

“我们是朋友,这不是你说的吗?”羽凰逼视着苍木的眼睛,问的认真

“可我对你的心意,我不相信你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青王殿下不是也已经另结新欢,纳了我的庶妹?”

“你在乎?”苍木看进羽凰的眼底。

“当然!”

苍木刚要欣喜,便被羽凰接下来的话彻底打入万丈深渊。

“我夫君答应过我,永不纳妾,我也最讨厌三心两意的男人。

青王殿下做朋友没什么,但做夫君,就太不够格!”

苍木失望的垂下手臂,重新站直了身体:

“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不曾将我纳入选择的范畴?

毕竟我一直花名在外,无论是曾经的苍梧三皇子还是如今起兵造反的青王。”

“不错,苍木,我没办法跟我的庶妹共事一夫,也不可能抛弃我自小就定下的未婚夫,我们有缘做朋友,却无缘做夫妻。

青王,保重。”

羽凰说完最后一句,便绕过苍木走出了这条狭窄的小胡同。

女悦在胡同口等她,然后两女一同手挽着手离开了这里。

苍木苍凉的笑笑。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介意这个,那她还跟他一起逛青楼楚馆,她介意这个,还愿意因为他一句话就逃离了青家。

她介意这个,她刚刚还让他那么吻她……

他的凰儿啊,就连撒谎都撒的这么拙劣。

苍木用拇指抹一下下唇,回味着刚刚姣好的柔软,跟梦境中的一样甜美。

还说不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