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覃檀挑眉,转而重新落座,“那我钓了几条啊?”
“我还没来得及数。”商邑也重回座位,重掌鱼竿。
“那倒是我回来得太早了些,”覃檀知晓商邑刚刚的动作是想做什么,她憋着笑,“打扰大皇子数鱼了。”
被抓包的商邑脸色有几分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搪塞了过去,“我真的只是看看你钓了几条鱼。”
“我知道,”覃檀笑道,“我知道大皇子只是想数数我钓了几条鱼。”
虽然覃檀口中没说什么,但商邑也明白,覃檀定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若不然也不会一直强忍着心头的笑意。
回行宫后,商邑拎着空桶快步前往厨房,覃檀立于身后瞧着他快步行走的背影,终于再也没憋住,笑出了声。
商榷见状,忙问:“皇兄那是怎么了?”
“他啊?”覃檀憋回笑,“他因为偷感太重被我看出来他想偷我的鱼,羞愧不已,逃跑了。”
“皇兄想偷你的鱼?”商榷闻声笑道,“皇兄应当只是想看看你钓了几条鱼,不会偷的。”
对于商榷会替商邑说话这件事覃檀已经习惯了,“那是因为你没看见他当时身上的偷感,若是你也瞧见了,那你应当也和我一样,认为他想偷我的鱼的。”
“偷感?”商榷第一次听这奇怪的话语,他问:“什么是偷感?”
覃檀解释:“就是形容一个人鬼鬼祟祟,像小偷一样。”
商榷点头,表示明白。
那时他们总是能够从覃檀那里听到许多奇怪的话语,虽然奇怪,但是格外地受用。
修筑隆顺桥的快乐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他们就要启程返京了。
在临晋的这段时日虽偶有摩擦,但商邑过得很是开心。
他开心自己与商榷的关系更进了几分,开心商榷寻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
只是他没想到,覃檀在商榷向他表明心意的当晚便消失了。
听说……还被拒绝了。
只是那时的商榷一直嘴硬说是覃檀先同他表明的心意,表明心意后,她便彻底消失了。
由于覃檀的失踪,谁也不知晓其中的真相究竟为何。
回京后商邑正式入仕上朝,也日渐忙碌了起来。
而他那位因心上人突然失踪的弟弟商榷,一直在民间寻找覃檀的下落。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商武的耳中,商武知晓商榷在寻找覃檀,同样他也在寻找覃檀。
商榷寻找覃檀的想法很简单,他无非就是想要同覃檀长相守。
而商武寻找覃檀却是想要杀了覃檀,他不希望他的太子会喜欢上一名来历不明之人,更不希望他娶那名来历不明的覃檀为妻。
得知这个消息时,商邑立即准备告知商榷这个消息,然而却被他的母妃林萤拦住了。
“邑儿,这件事你莫要掺和,”林萤劝诫他,“你父皇决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的,你莫要因此与你父皇顶嘴,从而害了自己。”
“可是阿檀是儿臣的朋友,”那时的商邑时真真正正地拿覃檀当作好朋友,“她是儿臣拜过把子的好兄弟,是儿臣将来的弟妹,儿臣怎能不护她呢?”
“母妃知晓你们关系好,但这些不是你该管的,”林萤继续劝道:“邑儿,这宫中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母妃不希望你因这件事与你父皇产生隔阂,更不希望你因此事而害了你自己,你知道吗?”
“如今你父皇与太子都未寻到那位姑娘,他们两方都没有消息,那便说明那姑娘还活着。”
“往往,没有消息,这就是最好的消息,知道了吗?”
林萤的劝说令商邑沉下眼睫,他欲再说些什么,可擡眸瞧见林萤那担忧的模样时,商邑又闭上了嘴巴。
直至再次遇到覃檀。
再次与覃檀相遇,商邑的直觉告诉他,覃檀变了。
可明明覃檀的身形,模样都与三年前无异,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毫无变化,可他就是觉得生疏了。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隔阂与戒备,甚至是恨意。
他一次又一次地试探她,她同样也试探着他们所有人。
覃檀再度归来后,商邑曾不止一次听到覃檀叮嘱商榷,叮嘱商榷防备他。
她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刺在了商邑的心头。
商邑不明白,为何明明三年前还亲密无间之人,相遇之后却变成了这般呢?
是什么将她变成了这般呢?
那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商邑想好好地同她谈一谈。
可二人还未进入正题,敌军突然来犯,而他险些被敌军夺走了性命。
危难之际,商邑本以为与她生了嫌隙的覃檀并不会救他。
可他没想到,哪怕覃檀的眼里对他含着浓重的恨意,但她还是将他于那乱刃之下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