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是因为样貌较赵冠清差。
相反,年轻的商邑更像是那种白面书生像。
他的皮肤很白,明眸皓齿,若是不仔细瞧的话,倒像位女公子。
商邑的模样是出众的,只是他的身子骨却出奇的差。
京中的姑娘常感叹,若是商邑的身子骨再好些,那他定然是同商榷那般受万人追捧的。
“你……”覃檀不确信地偏头看向赵冠清。
她擡眸打量了几眼赵冠清的样貌,又偏头仔细瞧了瞧商邑,反复斟酌用词,但终究找不到比此话更加适合话语。
“确定?”
覃檀这短短三个字,对赵冠清来说杀伤力极大,尤其是她盯着他与商邑的样貌打量的那一瞬,让他更加地不自信了。
秦鹤宇见状下意识地坐得离赵冠清远了些。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今日说出那般愚蠢的话来,想来定是近期与赵冠清走得太近了,为他所影响才说出这般话来。
赵冠清见秦鹤宇移动的动作心更沉了几分。
商榷碗中的面还未动,覃檀见赵冠清快因她那句话自闭了,连忙出声打圆场,换话题。
“你快吃面吧,一会儿这面该坨了。”覃檀催促商榷。
商榷见状连忙“嗯”了声,拿起筷子尝面。
覃檀这面条虽做得素,倒是味道还算不错。
长寿面要一口吃完,不能提前咬断。
商榷被覃檀盯着唆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被覃檀盯得有些不适,面还是尝到一半就断了。
覃檀瞧着断了的面条视线微沉。
不知是否是商榷的错觉,他竟在面条断落的那一瞬间,在覃檀的眼底看到一抹泪花。
这顿生辰宴商榷吃很开心,虽然秦鹤宇与赵冠清忘记了他的生辰,但生辰时有他们作陪便是最大的贺礼。
几人坐着游船,伴随丝竹声赏着皎月河的夜景,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回程时夜已深。
昨日才为商邑举办接风洗尘宴而宿醉过,今日生辰宴上他们都未曾喝酒,而是喝的刮油的茶水。
“这火锅虽好吃,但毕竟太过油腻,还是需伴着清茶品尝才舒适,”覃檀端起茶杯敬商榷,单手撑着下巴,偏头问商榷,“太子你可满意今日的生辰宴?”
商榷自然是满意的,他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特殊的生辰。
“满意。”
商榷为自己斟上茶水,回敬覃檀。
明明众人喝的不是酒,可却有些醉了。
回到行宫之后,赵冠清与秦鹤宇搭着背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商邑也由随从送往了休息的寝殿。
近些日子覃檀一直住在商榷的寝殿,之前是因为病情原因,需要调养。
如今她的病已经好了,也是时候该搬离寝殿了。
更何况,他一个太子,总住在书房算怎么回事。
而且今日还是他的生辰,更不能由他住在书房内了。
商榷转身便欲往书房的方向走,覃檀立即叫住他,“太子殿下。”
“怎么?”
商榷回头,“阿檀是还有什么事吗?”
“从您救下我到今日已经半月有余了,近些日子一直住于行宫已算叨扰,而我又住在您的寝殿……”覃檀斟酌半晌用词,继续道:“于礼数而言不合,您还是回寝殿睡吧。”
“哦?”商榷闻声微挑眉,垂眸轻笑,“阿檀是邀请我陪你一同回寝殿睡吗?”
“不……”覃檀见状立即打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商榷自然知晓覃檀并不是那种含义。
许是今日高兴的缘故,他倏然间想要逗一逗覃檀,故而慢步上前,垂眸瞧她,低声问:“那阿檀是什么意思呢?”
倏然对上商榷那双含情凤眸的覃檀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连忙避开商榷的眼眸,依旧是刚刚那番同商榷说理时的言论:“我如今所住的寝殿毕竟是殿下您的寝殿,再住下去,多少不合适。”
“毕竟……今日还是您的生辰……”覃檀试探性地掀起眼皮瞧了眼商榷,见他的视线还落于她身上,迅速避开,“您也该回您的主屋住了。”
“确实,”商榷打趣覃檀的意味还未下去,他又故意地向前凑了几步,弯腰瞧向覃檀的脸颊,“那阿檀今日准备让我住寝殿的哪里呢?”
“偏殿?”商榷压着嗓音“嗯?”了一声。
覃檀摇头,回眸对上商榷的视线后再次迅速别过去,只低声回了句“不是”。
“那主殿?”
他又问:“和阿檀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