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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晚了。(2 / 2)

若当时之事真是他所做,他就算是张口骗一骗她,骗一骗她,她都不会继续派人去调查当年的真相,更不会调查出那么多指向于他的证据。

他杀害她父母的证据就在她的眼前,她又该怎样相信他呢?

“商武,晚了!”

安宁苦笑,“一切都晚了,你没有回头路了。”

从他派人结果林妃性命的那一刻起,她与他之间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安宁拉起依旧跪于地上的震惊错愕的商良,只冷声道了一声“走”。

商武与安宁之间的对话不多,但二人所说之话信息量极大。

原本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商良震惊地擡眸看了眼身侧的安宁,又回头瞧了眼被安宁扔于宫殿中央的商武。

原来林妃真的不是他的生母。

原来他的父皇是如此卑劣之人。

原来他的母妃是他的父皇亲自下令杀的。

原来他也用同等招数杀了皇后的母族。

可他为何要这般做呢?

他为何要杀他的母妃呢?

他又为何要杀死皇后的母族呢?

皇后的母族不是当初收养他的亲人吗?

他们不都是他除了皇室之外最亲近的人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史书上记载林妃娘娘是在顺天三十年冬月十五去世的,可如今是顺天二十九年才冬月二十七……

时间线竟然提前了一年。

怎么会这样呢?

覃檀不解地擡眸看向青云,直至青云掏出那藏匿于袖口中的信封,覃檀这才明白了青云话里的意思。

太子府周围均是商武的眼线,她留给商榷的临别信终究还是被他的眼线偷了出来,这封信终究是到不了商榷的手中了。

若这封信到不了商榷的手中,那她前些日子令侍女为商良送去的信,岂不是也未曾送于商良手中?

正疑惑着,青云又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来。

瞧见那熟悉信封的覃檀倏地苦笑出声,只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商榷府中均是商武的眼线,那林妃与皇后的宫中又何尝不都是商武的眼线呢?

那日若非是皇后与林妃赶到勤政殿,她的命怕当真会殒在那里。

覃檀摇头苦笑,掀起门帘进入马车。

就算当时未殒命,此刻的她还不是要死于商武为她安排的刀刃之下了吗?

覃檀端坐于马车之中,任由马夫拉着离开这宫廷。

马车内点燃了香薰,只一瞬覃檀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覃檀被人用麻绳捆于勤政殿中,而商武就那么直直地立于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倒是好手段,”商武弯腰,“不到一月的时间,朕的两名妃子都因你而死。”

“朕的大皇子也因‘谋害’准太子妃被押入牢中,太子与五皇子也因你与本宫有了隔阂……”

商武苦笑一声,转身向烛台走去,脱下外袍,令青云接过。

接过外袍的青云恭敬地退下,商武则不紧不慢地拿起烛台上的烛火,行至覃檀的跟前,任由烛台的蜡油滴下,浇筑于地面之上,威胁的意思明显。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商武拧眉质问她。

覃檀如实回复,“没人派我来。”

显然,商武并不信覃檀所说的话,重复问道:“没人派你来?”

覃檀依旧是那副回答:“没人派我来。”

“那倒是有意思了。”商武起身,不再看覃檀,将烛台归于原位。

“林妃是你杀的吗?”商武将她绑来此地,那必然是没有想活着将她放走。

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死之前将心中的疑惑问清楚,倒也不算白来一趟。

“是。”

商武毫不避讳地开口道:“是朕杀了她。”

“为何?”覃檀问他。

商武微偏头看她:“朕随意杀个妃子,还需要理由?”

闻声,覃檀沉默一瞬后才张口:“终归是有理由的。”

“是,”商武放下烛台,转而走向覃檀跟前,将那一直缠于腰间的软剑取出,扔于覃檀的跟前,“那你猜猜,朕杀你的理由是为何?”

覃檀垂眸扫了眼商武扔于跟前的软剑,而后擡眸看他:“你已经在我跟前说过了。”

在她第一次和第二次与商武见面时,他话里话外都透露了他对她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