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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2 / 2)

覃檀望着眼前的商榷缓慢地擡起手,遮住商榷的双眸,向他的下半张脸看去。

像,又不像。

怎么可能是他。

覃檀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随后收回了落在商榷脸上的目光,拿起酒壶再次为自己倒了杯酒。

那时一桌的人都在怀疑她是否是西凉派来的奸细,只有商榷一直相信她不是,甚至所有的地方都在为她着想。

对于其他人对覃檀的想法,覃檀并不在意。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第二名坚信她就是覃檀的人不是秦鹤宇,更不是赵冠清,反而是……商邑。

“大皇子倒这识人的方式倒是稀奇,”覃檀略显尴尬地张口,“惯会打趣人的。”

覃檀对商邑抱有敌意的态度过于明显,商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来,只是他不知为何覃檀对他的态度会突然转变成这般。

“阿檀,”商邑轻声唤了句覃檀的名字,“你对我过于陌生与过于恭敬了。”

之前的他与覃檀虽算不上关系特别要好,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错,有什么好事她都会第一时间与他和商榷分享。

那时的他以为覃檀是真心愿意与他交这个朋友,可当他知道她所接近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商榷而利用他时,瞬间苦笑出声。

原来他这一辈子,永远都只能做配。

“大皇子,我忘了许多事情,”覃檀偏头瞧着身侧的商邑,解释道:“忘记了许多与你们相处的日常,对您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与戒备。”

“你们对我如此,我对你们也必须如此。”

覃檀站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

走两步后,覃檀停下脚步,“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极其陌生的一个地方,周围之人也都是你们的部下,你们可以随时杀了我,但我不是随时都可以逃走,或者说,我根本逃不走。”

“您说我对你感到陌生,您又不是何尝对我感到陌生呢?一开始的试探,不就是逐渐走向陌生的标志吗?”她回身,瞧向那坐于榻上的商邑道,“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我会变,您也会变,谁也无法预测将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所见也未必为所得。”

“大皇子,我对你过于陌生与恭敬,也无非是我保命方法罢了。”覃檀缓缓沉下眼睫,长叹一声,“虽说我还记得你们的名字,但当年的相处确实一丝都记不起来了,您说我对您过于陌生与尊敬,想来之前的我曾经常对您做出大不敬之事,在此我先对您说声抱歉,之后的我定不会再对您行此事,免得日后冲撞了您,被怪罪。”

“阿檀,我并非此意。”

商邑见事情的走向偏了路,连忙出声解释,可他解释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暴乱的马蹄声,以及将士被砍杀的嘶吼声。

闻声,商邑与覃檀的神情瞬间紧绷。

疑惑中,原本搭建得无比结实的帐篷突然倒塌,覃檀下意识地抽出别于腰间的软剑,刺破这营帐,这才免得他们二人被砸。

“捉不到地头蛇,能捉到地头蛇的掌中之宝,也还算不错。”

为首的人驾马冲至覃檀与商邑的身前,手拿银枪,朝着他们二人刺来。

覃檀虽不会武功,但身形较商邑比还算敏捷,虽比不上马匹奔来的速度,但躲还是能躲一阵儿的。

只是商邑便麻烦了,若是商邑躲不过去的话,他估计便要死在这里了。

覃檀见状下意识地向右侧翻去,刚躲开便又有西凉将士持枪向她冲来。

见状,覃檀下意识地再次躲闪,擡腿将那名将士踹了出去。

首领驾马向商邑冲了过去,不会武功的商邑直接呆愣于原地。

覃檀瞧着一直站于原地的商邑微蹙眉,心想,是不是只要他死在这里,只要他死在这里商榷悲惨的命运便会结束。

可这时的商邑并未做错任何事,她这般害他,是否又太过于极端呢?

可这是曾不止一次置她于死地之人啊,他曾不止一次置她于死地,她又为何要救他呢?

更何况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她根本没分身去救商邑,只象征性地喊了句他名字,骂道:“商邑!你在那儿站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跑!”

覃檀的嗓音尖锐,瞬间将正处于震惊状态的商邑唤醒。

见状,商邑慌乱地向后跑去,才跑了两步,商邑便突然摔倒于地,而那首领身下之马瞬间扬起了马蹄,仅一瞬便会踏上商邑的胸膛,一脚取走他的性命。

“啊!”

商邑见状,瞬间擡手,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只要不看,只要不直面死亡,他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