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色的皮肤上,凸起的锁骨衬着笔直修长的脖颈,显得格外勾人。
宋明舒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脸颊,就连耳垂也开始隐隐泛红发烫,她慌里慌张的低垂下眸子,胡乱将胸针别好,迅速后退两步,头也不擡,只闷声道:“好了。”
头顶落下一道懒倦的轻笑。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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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排练宋明舒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她全程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江屿修长的脖颈和漂亮诱人的锁骨在晃来晃去,怎么甩都甩不掉。
晚上她甚至做了个梦。
梦里她依旧是在礼堂后台帮江屿整理衣领,却没控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解扣子时手都在抖,替他戴胸针差点没扎到人身上,脸红的像只煮熟了的虾。
梦里的江屿发现了她的异常,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头,拧眉盯着她,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冷淡,“你脸红什么?”
紧接着,少年十分嫌弃地甩开她,漆黑的眸中瞬间被厌恶的情绪填满,一字一顿道:“宋明舒,我真心把你当妹妹,你竟然喜欢我?”
梦境在此戛然而止,宋明舒彻底惊醒,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不止,梦中后怕的情绪荡出来,在心中久久难以平复。
看了眼时间,墙上时钟的指针堪堪转过六点。
宋明舒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了把凉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温度刺激到发沉的脑袋,心悸的余韵缓慢平复下后,睡意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时间还早,她索性趁着这段时间做了半张英语卷子才去学校。
周五虽然是校庆,但课还是要照旧上的,庆典晚会的时间被定在了下午第二节下课后。
上午,有节目的同学被统一叫去礼堂彩排,女生们呼啦啦出去了大半,还专门换上了下午的演出服,一去就是半个上午。
教室空了一半,余下的学生基本也没了心思上课。部分老师也因为庆典的事情被安排了别的工作。
说是照常上课,可大半天全上成了自习。
下午第二节的下课铃一响,忍了快一天学生们从各个教室蜂拥而出,直奔礼堂。
班长站在教室门口大声通知着本班的位置在第几排,宋明舒紧拉着林璐的手,几乎是一路被推着挤着到了礼堂。
礼堂被装饰很隆重,门外挂着巨大横幅,路两侧摆着一溜整齐的红色展板,和庆贺立牌,甚至还有不少来自一些知名毕业生送来的庆典花篮,热闹又喜庆。
人群熙熙攘攘,偌大的礼堂里人声格外嘈杂,负责维持纪律和秩序的学生会干事带着红袖标在座位中穿梭,给那些找不到班级座位的学生引路。
各班班主任也很快到场,杂乱的人声很快被压制,逐渐微弱。
主持人试着话筒音响,在做最后的设备调试。
不知道过了多久,校领导正式入席,掌声从前排响起,如同水波纹般往后席卷,所有学生跟着鼓起了掌。
校庆正式开始。
节目顺序是由团委老师决定的,班长刚在班级群里发了他们班舞蹈节目的排序,第九个节目,还算比较靠前。
至于周浩川他们的节目排到了第几,宋明舒还真不知道。
林璐说她刚发消息问了,但是周浩川一直没回。
“估计后台正忙着呢吧。”林璐低声道。“要不咱俩偷偷去后台看看?”
宋明舒正想点头,余光扫见场中正在巡逻扫视的学生会干事和老师,一把t将偷摸站起的林璐给拽下来,“晚会刚开始,这会儿正管的严呢。”
她握了下林璐的手,小声劝道:“再忍忍,等一会儿再去。”
两人一直等到她们班的舞蹈节目表演完,才猫着腰从位置上离开,直奔后台。
后台乱糟糟的,表演完的和没表演的人员混在一起在各中乐器和道具中穿梭。
周浩川十分钟前给林璐回复了消息,两人一路到了后台角落里某个不起眼的休息室,推开门,就看见周浩川愁眉苦脸的模样。
林璐走过去:“回个消息都这么慢,到底忙什么呢?”
宋明舒则第一时间看了一圈,屋里就三个人,没有江屿的身影。
周浩川瘫在椅子上,也不吭声,只紧闭着嘴巴,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仿佛人生就此无望。
韩冬延十分苦恼地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替他解释:“川哥嗓子哑了,说不成话。”
这下不光是林璐,宋明舒也愣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韩冬延道:“川哥说他昨天晚上去吃了顿火锅,今天早上醒来就成这样了。”
赵续接着补充:“川哥怀疑那家火锅店用的辣椒有点问题。”
林璐无语凝噎,“你昨天晚上不是在学校餐厅吃的饭吗,怎么又吃了顿火锅?”
周浩川委屈巴巴的看向她,艰难开口,吐出两个字:“宵,夜。”
声音嘶哑,宛若即将烧开的水壶。
周浩川早上起来发现嗓子不对劲后立马去了医院,医生开了药方给他并表示吃三天药就能缓解。
可他需要的哪里是缓解啊,他需要的是下午就好!
他还要上台表演呢!
他苦着脸从兜里掏出来一包金嗓子含片的空盒,“吃,了,一,包,也,没,用。”
“那怎么办?”林璐恨铁不成钢的拧了下他的脸:“都快上台了,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宋明舒想了想,试探性的提议:“要不然……换个人唱?”
另外两个男生对视一眼,颇为无奈,“我们两个伴奏的曲谱是记住了,但是没记过歌词,而且这歌也一次没唱过……”
“那换首歌呢?”
“我们就没合练过别的歌,况且,我们也不记得谱子啊……”赵续说道:“而且……屿哥一直没来,到现在也没找到他人在哪儿。”
也就是说,连人还没齐呢。
宋明舒当机立断:“我去!”
她往后退了两步,拧开门把手,冷静地说道:“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