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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贼心虚(2 / 2)

江月停叹口气,“少说风凉话了,这么热的天跑下来我得灌一壶水才补得回来。”

陈舒咧嘴笑,她原先和江月停接触不深,一直以为她走高冷那一挂的,原来这么接地气啊。

两人吃得差不多,等待司机接单的期间随意聊了会儿天,按照路程先送陈舒,陈舒离开后江月停侧过脸靠在座椅上。

降下大半车窗,晚风还残留着温热,拂过脸颊像柔柔的手心。

神思放空,琐事也远离,除了偶尔会在某个瞬间怀疑这一幕曾出现过而致使自己走神以外,一切都在沿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三两好友,双休假期,厄运渐褪,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攒出一丛角落里的花蕊。

那个时候她会变成什么样?

江月停闭上眼,有点模糊的影子。

可是这样的生活她需要走多长时间,还需要跨过什么样的台阶才能抵达。

理智将她拆分成两半,一面为她铺开她曾畅想过无数回的理想,一面又让她坠落现实的海底。

深蓝色的无人问津,透明小鱼儿摆着尾巴游过眼前,吐出一颗颗水泡,圆鼓鼓的把她t罩进去。

是要彻底让自己沉溺,还是戳破这层易摧阻隔。

想不到,懒得想。

得过且过,顺着生活的脚步走吧。

会走偏,亦或是绕远回到原点,她都无所谓了。

可是生活再风平浪静也会经受骤来的台风侵扰,而这一场毫无规律可循的风浪将江月停未来的计划彻底打乱。

小时候关于梦想为题的作文,她写下:要成为合格的大人。

她想拥有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万物,需要足够舔舐伤口的勇气,而前提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屋子。

遮蔽风雨,掩盖羞惭。

这天下午,江月停收到中介发来的信息,点开放大看着购房进程卡住的关键那一栏,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是需要朝那人低个头。

猛地合上手机,她坐直身子尖叫一声,随后反复深呼吸,告诉自己需要保持平和心态。

要冷静,要镇定。

……

冷静不到位,江月停最后在池和景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回到卧室翻箱倒柜,找出前两周逛街时买的新裙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放出去的狠话需要收回来一半么,江月停加快速度给自己上了个妆,小声开解自己。

这一刻才后悔自己这两天乱七八糟的吃得太多,下巴处冒出两颗小小红红的痘痘。

算了,不遮了。

江月停记得自己的户口本放在她住的房间里的,不记得具体塞到哪儿的,可能莫寻鹤根本没有发现?

毕竟是户口本,就算要扔……也不至于恨她到这个地步吧。

这人还是体面的吧。

这一念头刚出,江月停想到什么,打了个寒噤,结果手一抖,只见口红溢出唇周,烦躁地抽出湿巾擦干净。

收拾好自己,她又生了退缩之意,万一被赶出去怎么办,又或者他早就删掉了自己的人脸识别?

池和景举着颗水蜜桃,狐疑地问:“你做贼呢?走来走去当遛弯儿啊?”

江月停闻言望过去,顿了顿,随即感动道:“……池老师,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人聪明绝顶。”

被江月停的目光吓到,池和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好气道:“滚蛋。”

江月停依言滚蛋,并在出门前拍了拍包里轻微响动的一串钥匙。

人到位,工具到位。

可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莫寻鹤白天也许会待在家,现如今他接任了叶汶的职位,应该会忙于公司的事?

而景苑距离启元很远,她查过路线,不堵车的情况下来回一趟得两个多小时。

到底是做贼心虚,江月停下车后并未直接进景苑,而是擡了擡赛脸大的墨镜,脚步一转,进了小区对面的咖啡厅。

她去的是二楼,巨大落地窗能清晰看见景苑进出的车辆,看不清的她也会调出摄像模式对比。

面前的咖啡见底,江月停跳进消息弹窗告诉池和景她今晚不一定能回来吃晚饭,让池和景自己先吃。

池和景像住在手机里,回复过来:[你不对劲,你不会真的做贼去了吧?]

物归原主的事怎么能算做贼,江月停哼哼两声,嚼碎一颗冰块,终于确定莫寻鹤不会再会回景苑了。

冰块在嘴里很快热化,口腔由热转凉再复热,她搓搓自己的胳膊,利落离开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