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考上表演系后她想过要不要去点掉,都走进医院了她一听这两颗痣有辨识度,用不着点掉,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加上她怕疼,见过好多脸上点痣留疤增生的案例,后怕地不再提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来,会不会点掉之后,她看起来会比以前好得多?
——“很漂亮的痣。”
脑海中突兀地划过她那次在车里亲吻莫寻鹤时,他按住她的唇,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候她很紧张,也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路人认出来她就是某某小糊星。
害怕听到他们说原来很久没见过她是因为她回老家了,带着可怜唏嘘,带着看热闹的语气。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出门都会用遮瑕膏遮住痣——尽管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极低。
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远比她费力遮掩更快,一开始或许会有同事好奇来问她拍戏有什么特殊之处,久而久之发现江月停与他们并无两样后,自然也就不再谈论这些。
于大家而言,上班拿工资,抽空摸鱼,时而磨课与拖堂才是生活的常态。
因为她没有拥有过安稳的,宁静的生活,所以才会想要去海城感受出名爆红的滋味。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江月停再擡手按了按唇边,露出点笑意,擦干手,出去找霜白姐她们。
洗手间出来的走廊头顶是斜着依次垂下来的座椅,透过缝隙能看见进来打球的人越来越多。
目光漂移寻找池和景,江月停忽然擡手遮在眼睛上面,微微眯眼。
网球区。
欣长挺拔的背影随着打过来的网球利落一接,劲瘦手臂举平拍子,绕半弧线径直将球拍过网。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经受重力拍打的网球,划过空中留下的风声。
力度极大。
江月停一步一步朝着那边走过去,将手搭在池和景肩上,赞叹,“好帅。”
“我也觉得。”池和景点点头。
“你说谢赫宁还是莫寻鹤?”江月停看清莫寻鹤对面的人是谁后,问道。
池和景轻咳一声,“我还是更吃这种内敛稳重型。”
那就是谢赫宁了。
对话间,莫寻鹤和谢赫宁又打了个来回,互不服输的势头极为抓眼,引得旁边许多人往这边看,场地外陆陆续续围起人墙。
何霜白从外面进来,给他们买的矿泉水,喊了声:“打两局过过瘾就得了,今晚我们还得早点回家呢。”
这话在理,谢赫宁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他原本是听姑姑说她们一行人在体育馆彩排才开车过来的,谁想到停车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个人。
莫寻鹤脚步微顿,看清驾驶位是谢赫宁后,干脆站在那里,腔调散漫:“谢总不忙着公司上市,还有闲心来体育馆放松?”
“比不得你一边准备出国,一边还要吊着别人。”谢赫宁锁好车,直接呛声回去。
闻言,莫寻鹤敛色,嗤道:“倒不知道谢总如此关心我,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哪儿来的这么大脸。
两人一言不发的进体育馆,中间隔了老长的距离。
没看见江月停,何霜白眼尖,朝这边招收手:“欸,我们结束了。”
莫寻鹤脸上挂着的笑意变浅,看着不远处的网球场,说:“来一局?”
……
来着来着就不对劲了,绿色网球成为他们的发泄代替品,何霜白捡起落在脚边的球。
原本平整的球面变得毛毛躁躁,没落地几回,很干净,就是摸起来糙糙的。
可想而知这两人打得是有多用力。
何霜白将两瓶水递过去,转过去对场外看戏的江月停和池和景说:“干脆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了?”
池和景没意见,捏了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小声,“问你呢,能行就应,不行我就打哈哈过去了。”
这人,江月停无奈,现在也不好说什么,朝着莫寻鹤看去,目光询问。
只见莫寻鹤两步走过来,勾住她的肩,说:“我都行,就看谢总有没有空了?”
谢赫宁目光停留在他们相靠的位置,没人察觉,“可以,走吧。”
众人往外走,他们落在后面,江月停转手牵着莫寻鹤,小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这儿了?”
总不能是因为得知谢赫宁要来这儿吧?他有必要这么警惕吗?
莫寻鹤稍俯身,唇瓣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尖,“我都一整天没有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