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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春(2 / 2)

巫染便不说话了,专心取悦着自己。

“这两年过的滋润了。”他掂量着她。

“没有你在,我当然过得滋润。”巫染擡了擡酸软的膝盖和小臂,即便力竭在即,还是不客气地坐下,嘴不饶人,“每一天都很幸福,和我的未婚夫一起,花前月下。”

“……那么为什么还要出这一招?”他扣住她的腰,轻易换他主动,颠簸动荡里她变得温软滚烫,“告诉哥哥,你恨络雅?”

“无可奉告!”巫染尽力维持,“那么你呢?女友的妹妹丢了不去找,还在这儿和我暗度陈仓?我看你也挺恨方络雅才对。”

“我是恨她,但犯不着因为这个和络薇生分。”徐经纶道,“你如果要闹出人命,我们都很难和几家人交代,恐怕会难办。”

“……所以?”巫染恨他边说话还能边做事,她被他搞得缺氧又缺停,如坠云端。

“所以你应该勾住我,防止我今晚找到你的李城,好让他们俩顺利登上明早往亚洲的偷渡船,从洛杉矶港离开加利福尼亚。”

“你怎么……”巫染愕然,瞬间收紧。

徐经纶见她终于不总是胜券在握,这才露出残忍风流的笑意,就着她的惊怯,转换后撞的体位。这回,他终于能够通畅无阻。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叹息着,下巴压在她的肩窝,吐息沉重如焰,“染染,你把哥哥想的太没用了。不管哪儿都是,这两年里我也不是一点长进没有。”

“别……呃……”巫染抓着雪白的床单哭喊,然而她身后的继兄挚友却食髓知味,冷血的戾气上延在他扑洒她腰窝处的呼吸。空调早在缠绵前被调至最低,如今她浑身燥动已褪,却不妨碍他的热烫将她摁圆搓扁。

她忽然回忆起两年前暴雨将息的山夜。

她手脚和心灵一样冰冷,而他给予她了维持生命的温暖,以及一些让她难堪而愉悦的附属品。她当时并不能很好放衡量自己同他体型上的差异,得亏是两年后才有所平衡。

“二十周岁,染染才算是全长开了。”在小家伙因快到达而变了调的软糯闷吟里,徐经纶开始用力,“十八岁那会是没长开,太浅了,哥哥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捅坏。”

“这两年……”巫染被压在他臂弯里,小臂暴起的青蛇随着耸身而游曳,她失神地呢喃着,“所以这两年你,从来,没……”

“我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你,染染。”

“所以,你,你也知道我的邀请……”

“你觉得,李城就在我的地盘,我会不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巫染被他亲着眼睫,从前面时才看到,徐经纶那漆黑悠长的狭眼里倾泻出精明的光芒,即使文雅矜持的眉宇,也无法抑住那样的讳莫如深。在他愉悦时,仍然不会松懈,把眼前猎物一眨不眨盯住。

“宝宝,别那么紧,我不坏你好事。”

“……你这个疯子!”巫染被盘起双腿时只能瞪着他,感叹这么一句,“徐经纶,你到底想,想要什么?你可别告诉我……”

“你的爱?”他说,“我不在乎了。”

“显得和你在乎过一样!”巫染还真没看出来,爱这种几乎是认输的词语,徐经纶当然是难喧于口。不过即使他说出口,巫染也只觉得可笑,并不会相信。他若说做-爱,恐怕都比爱这个字眼好听,巫染还乐意听。

“利用我。”徐经纶很模糊地提要求,就像他和她的交合地界一样不堪,巫染不明白他说什么,“不过是想劫方络雅威胁方家拿赎金?你需要的也不过是这个,对吗?”

“也不过是这个?”巫染被此人的揭穿彻底激怒了,“对你们有钱人而言,当然是无关紧要的一笔臭钱,对,我需要的就是这一笔臭钱,我比任何人!都需要这笔臭钱!”

“……我给你。”徐经纶说,“你直接找我要不好吗?反正你知道我总会……”

操他妈的!巫染紧绷下颚颤抖,别身想要给他一拳,却被他反剪住手腕。徐经纶再次凑近她的耳廓,“我明白你想找方家敲一笔赎金支撑度过剩余两年,但是风险太大,一旦有人顺着李城查到你,你该怎么办?”

巫染沉默不语,李城自会为她顶罪的,然而没必要告知此人,那也是最坏的情况,且其余人也会察觉端倪。徐经纶并不急于她的回答,而是站在她的角度分析:“方络雅确实该长教训,李城大可以使她吃些苦头。哥哥在乎的不是她的生死,而是她脏了你的小手,到时候洗不干净,哥哥也会心疼。”

“……哦?那依你所言?”她瞥向他。

“方络雅会何去何从,没有人在意。”徐经纶道,“但目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被过早打破,而你还有两年才能回国,这对你而言也没有好处吧?你应该更多隐忍……”

“我偏偏不想隐忍呢?”巫染被停下,本应该庆幸,然而体内被再度勾起的火花却蹿升到五脏六腑,她喉间的干渴竟然更甚。

“那么你就应该,踩住我这个踏板。”徐经纶用腰腹贴着她缓行,面对面实在让人无法把视线放在他的脸上,过分美的面庞,情药一样的存在,言语间蛊惑人的心智。

“怎么踩?”她心念转闪一瞬,抿出笑意吟吟问,“哥哥可以帮我到什么地步?”

“金钱,权利,机会,人脉。”徐经纶举例,“向我提要求,就像我两年前说的那样,利用我,随你便,只要能够满足你。”

巫染对峙片刻:“那我要付出什么?”

“两年的时间。”徐经纶因她的配合而不自觉喟叹,“我知道你不愿意成为我的情人,但命运馈赠的礼物总要标明价格。”

他太懂了,敲打快感阀门,既要动荡她的心智,还要放荡她的身躯。“你在美国留学的剩下两年需要给我,最基本的坦诚……不能像之前一样,不能一点也不联系我。”

“为期两年的秘密关系,对么?”巫染在考量,“等到我回国之后,依然是……”

“依然是你走你的独木桥。”徐经纶替她回答,“到你回国之后,也是四年之约。我们再交锋,但是,没那么快,对不对?”

巫染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对,没……没那么快。”

徐经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同样,巫染也得到了。一次满意的洽谈。在他因为沉默而愈发急促的进攻里,巫染感到热的离谱,他载着她,让她融的几乎要化了,一滩水洼一样跪在他的掌心里,好像哪里的液体最终都会归汇于他。无论眼泪、汗液还是花露。

她几乎脱水脱力,脱离的还有没用的羞耻,她忍不住朝他求饶,能喊什么喊什么。

徐经纶哪里会惯着她?任她乱喊。

哥哥。

早就听惯了。

经纶。

没大没小的。

听到那个字眼,他停顿。

他笑了:“哭爹喊娘的?”

徐经纶但没有留情太久,很快就意识到即使不听从她的指挥,他也能凭一己之力把双方伺候得当。小家伙最后梨花带雨的,失了挣扎的兴致,撅着小嘴在他怀里享乐。

不经意间流露的娇媚,如同可口的裹霜坚果一样,醇香而焦化,整个人沁着引诱人吞吃入腹的冲动,徐经纶想她确实长大了。

在他锲而不舍的注视和追逐下。

徐经纶永远无法餮足,巫染不堪其扰地装晕过去,最后又真的晕过去。真是难以启齿!他在浴室里替她洗澡,洗的时候又掐着要了一次,就是这次让她彻底没了意识。

巫染睁眼时已经是次日。

她得到许多好消息。

李城已经劫着即将吃许多苦头的大小姐前往马六甲海峡;其余人在洛城里找人找了一整晚,徐经纶姗姗来迟,加入寻人队伍,然而也“无济于事”。这一切都从面前这个正在折腾的禽兽口中得知,总之众人带着噩耗回到酒店,下午才歇下。巫染刚刚睡醒,闹铃正在她体内肆虐,一边听他的汇报,一边忍受打被扰的不悦,她坏心眼地锁住他。

徐经纶闷“嘶”一声,重新擡高她。

“你再夹一次,今天不要想着下床。”

巫染不得不咬着下唇躺尸,好在徐经纶总有办法妙手回春,很快就让巫染化被动为主动——他弄得简直像蛇群从痒点爬过去!

而在两人都渐入佳境的时候,房间外的敲门声响起,这实在让双方都扰了好兴致。徐经纶尤甚,不t耐地盯着被锁住的房门。

是拙园的声音:“巫染,你醒了吗?”

坏人好事,扰人清梦。

巫染含糊不清地答“没有”,然后起身压住身下的人,安抚地吮吻他下颚的黑痣,勾着徐经纶也发泄在她身上。脚步远去,而战争没有,两年来无休止的空虚和寂寞让她找到可以被填补的地方,她的身体喜欢他。

徐经纶。

不错的消遣对象。

最后,伏在他胸膛承爱的时候,她倏然睁眼,难忍地道:“徐经纶,我需要钱。”

“……嗯。”徐经纶正在重戾的起落,急着把双方都送上最后的巅峰,然而巫染却不满他敷衍的态度,又切齿强调了一遍。

他喟叹一声,解释:“卡在我的包里,钱包在桌上,桌子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

巫染凌乱喘息着,不明所以地瞧他。

“不知道你要多少,百夫长黑金卡。”

徐经纶切着齿,“密码是你的生日。”

巫染动心地闭眼,点头,没有道谢。

好在徐经纶也不是讲虚礼的人,他很快在她的身上讨回了应得的答谢。午后的阳光喷洒进房间,雪白雾纱的床榻间一片狼藉。

巫染再次睁眼,已然是傍晚。

望着床头那张没有额度限制的信用卡,巫染没由来的感到迷茫,然而很快就开怀大笑起来。洗漱好,推开房门走出去,众人正忧心忡忡坐在餐桌前,联系着国内的长辈。

巫染坐在席位,一边听邓拙乐说昨晚上络雅失踪的消息,适当表达出惊讶。可惜她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忍住对盘中鸡肉动起了刀叉。好在没人有心思注意到她,目前发生的事故足矣引得远在京城的几家人仰马翻。

巫染吃得有些噎挺,刚想伸手去拿水,却有人及时递过一杯解腻的柠檬茶。徐经纶不动声色地,仍然在耐心倾听络薇的转述,浓郁的眉心略微蹙起,表示着自己的上心。却也留了一部分注意力给大快朵颐的凶手。

巫染没有客气,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放下玻璃杯时,徐经纶没有和她对视,显得和昨夜之前一样冷漠疏离。然而巫染很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同这诡异而暧昧横生的气氛。

这趟美国游,也不清不楚的结束了。

次年的春节,巫染总算回了一趟国。

就在去年年末,络雅也被方家人寻到。

络雅变得和从前完全不同,沉默寡言,阴郁平静,再也不吵不闹、不嚣张跋扈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谁也不知道她在东南亚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她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北京火车站,借路人的手机给家人打电话。

见到家人,她很木讷,没有太大反应。说自己只是去旅了一趟游。奇异的是她头发被剪过了,如瀑的黑发,如今才长到齐肩。

她对真相缄口不言,只有提起那个同她一起失踪的保镖时才会出现略微情绪波动,随后很快矢口否认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

可怜的络雅也许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好在人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万幸,没发生什么更是最好的结局,方家低调遮掩过去。

而巫染刚下飞机,没有回巫宅,却是被继兄的那位挚友接到了东山私人公寓。

从此,开始他们秘密关系的第一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