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穗点了点头:“我有时候不太擅长表达,可能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确定是不是主观臆断,难保证会不会猜错,显得我太敏感,但是我能发现你不高兴,而且感觉是因为我。”
“我…”
虞岁穗又靠近了一点,擡起下巴靠在他肩上:“是因为什么呢?”
她很少这么亲昵黏人,张栩生这时候只觉得耳根子又软又痒,根本不想听或者说什么,只想接吻,但想起自己叫她上来的初衷,又只能忍着。
他欲盖弥彰似的清了清嗓子:“我吃醋了。”
“吃醋了?”虞岁穗很惊讶,“你吃谁的醋?”
张栩生只能接着说:“那个警察。”
虞岁穗反应了好一会儿:“你不会是说童弛吧?”
张栩生不是不认识童弛,前阵子在处理小混混的时候他们在派出所见过。
虞岁穗笑了起来:“你怎么会…”
张栩生被她笑得不好意思:“不可以吗。”
“可以,”虞岁穗看了眼他的脸色,更加笑得想打滚,“你也有今天!”
张栩生无奈:“当心掉下床。”
虞岁穗翻了身趴在床上:“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现在这样?”张栩生故意说,“那可不好。”
他们凑得很近,虞岁穗的发丝滑落到张栩生颈窝里,张栩生伸手撚起在指间绕了绕。
他喜欢她的长发垂落到自己身上的感觉,有点痒,像什么东西生了根。
虞岁穗觉得张栩生露出这样的眼神是一种明晃晃的勾引。
“过来一点,”张栩生的嗓音低低的,“我想吻吻你。”
“…”
差点要吻上的时候,门开了,随即就响起一道男声。
“你在干嘛?”
听到声音,虞岁穗像只被晾衣杆戳醒的猫般噌一下从张栩生身边——几乎是弹射开,脸颊连带着耳根顿时烧红一片。
张栩生只听到她落地的轻响,很是惊讶,一瞬间以为她是不是也曾受过什么专业训练。
转头看袁朗,袁朗提着个纸袋子站在门口,眉头紧皱。
虞岁穗上次有这种被抓包的慌张感还是小学抄作业被发现的时候。
“我…”
“没说你。”
袁朗走进来,目光像是钉子似的盯着床上的张栩生。
张栩生:“…”
“我记得当时好像有通知过你,袁,朗,”张栩生忽然在称呼上犯了难,直呼全名有点不太礼貌,叫先生有点像挑衅,叫秘书总有点怪怪的,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最后福至心灵蹦出了个,“哥。”
“我们快结婚了,而且很久没见面,情况比较特殊,所以,那个,嗯。”
虞岁穗想笑。
也确实没绷住。
“我知道,”袁朗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你还没出院,公共场合最好还是节制一点。”
张栩生也很严肃:“是的。”
虞岁穗觉得这场面很诙谐,笑得打鸣。
两个男人都有点头疼。
这次的台风比以往温和很多,宁州恰好在台风眼,受到的损害相对较小,虽然阵雨还笼罩着城市,但风力已经减弱,机场恢复了运转,袁朗把手机交给虞岁穗后就赶回去处理工作。
西安的天倒是格外晴朗。
下午的时候,虞岁穗给甘肃的部队驻地打了个电话,接线的士兵还是上次那个,但他这次反应很大,大呼小叫地喊人。
一开始虞岁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在对面一阵手忙脚乱后她终于明白过来。
季风还活着。
被送到医院后,季风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吃了点东西,期间燕阳等人来看过他,跟他说起虞岁穗去过基地,季风就要打电话报平安。
结果当然是没打通。
怎么也联系不上,季风就着急了,一定要出院。
幸好虞岁穗的电话来得及时。
“没事,我那个手机丢了,今天刚刚买新的,”虞岁穗说,“你现在怎么样,听起来状态还可以。”
季风很坦然地谈起那封遗书:“你看过了?”
虞岁穗沉默片刻:“看了,以至于我现在听到你说话都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季风在那头笑:“我运气还是不错。”
他忽然一顿:“你在医院?”
虞岁穗点头:“嗯。”
“发生什么事了?要帮忙吗?”
虞岁穗笑了:“你就歇着吧,先养好自己。”
“你在宁州还是,西安。”
虞岁穗回答:“西安。”
“明白了,”季风松了口气,“还挺巧。”
“是啊,”虞岁穗从窗户边缘往外面看去,“幸好运气不错,回头还得去虔山拜一拜。”
“嗯。”
张栩生睁开眼往门边看。
周亮锋擡眼注意到他的神色,忍笑调侃道:“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小虞。”
他找了一圈:“小虞呢?”
张栩生坐起身:“打电话去了。”
周亮锋走过来:“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张栩生说,“这程度还没上次一半。”
话音刚落,脑门就挨了一记毛栗。
“瞎说什么?这是什么好事吗,还比起来了,呐。”周亮锋说着递给张栩生一个手机。
张栩生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眼,发现牌子型号都和原来那个一样。
周亮锋说:“这是我和徐工个人奖励你的,别说,运气特别好,你那手机差点压稀烂了,卡居然没事。”
张栩生想都没想:“随我。”
没有悬念地又挨了一毛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