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要不要跟我回家见外公(1 / 2)

要不要跟我回家见外公

茉莉花在晚风里摇晃了一整夜。

虞岁穗真的累了,张栩生怎么哄她都耍赖不起来,最后张栩生干脆强行上手,抱起就往浴室走。

“我好困,”虞岁穗趴在他肩头,歪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住,操着懒洋洋的嗓音梦呓似的问,“几点了?”

“两点。”

“嗯?我只是困,不是失智。”

“一点。”

“…”虞岁穗半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要是两点的话,你就应该去医院看看了,不正常。”

张栩生坏心眼,假装要松手吓唬她,说:“不解风情。”

“你最解,”虞岁穗眼皮打架,没精力跟他打嘴仗,“我以前熬夜画稿到凌晨,也没这么累啊…”

“可能是缺锻炼吧,多练练就好了。”

虞岁穗不知道他指的是哪门子锻炼,捶他后背:“你怎么那么烦?”

张栩生笑起来,虞岁穗的手摁在他胸前,感到他的心跳和胸腔振动。

“我说正经锻炼,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谁知道他正经不正经。

洗澡的时候虞岁穗发现这事其实没那么夸张,有一点点酸软乏力,站还是能站住脚的。

张栩生美名其曰怕她滑倒要替她代劳,结果当然是被赶了出来,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把三件套依次剥下来塞到阳台上的洗衣机里,又拿出新的换上。

收拾房间的时候余光瞥见脚下有东西,一低头,颇暧昧的包装袋静悄悄地躺在那仰视着他。

张栩生擡头对着灯眨了眨眼,舒了口气才弯腰捡起来,经过客厅的时候顺路丢进垃圾桶。

虞岁穗洗完澡才发现衣服都皱得穿不了了,脱得时候太着急,有点扯坏了的意思。

不得已只能差遣张栩生要了件他的棉T恤充当睡衣,幸亏他尺码大,穿在身上遮得严严实实。

她对镜的时候才发现肩膀和锁骨上零星散落着绯色印记,揉了揉发红的脸,揪着领口探出头,见张栩生还在阳台,赶紧窜到卧室躲进被子。

张栩生转过身只看到白色人影飘过,拦也来不及,无奈说:“慢点呀。”

浴室的水流声再次响起,虞岁穗没能等到他回来就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虞岁穗理所当然地睡过了头,张栩生的生物钟依旧很准,但熟睡的虞岁穗躺在他身边,他贪恋温存的光景,忍不住赖了会儿床。

枕上已经留下她发丝的香气,张栩生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屏息去听她绵长的呼吸。

期间好几次都想把她闹醒,最后勉强忍住。

估摸着虞岁穗快醒的时候才极慢地起身去制备早餐。

张栩生会做饭,甚至手艺还不错,他总习惯于把开飞机那套方法论带到日常生活里,做什么事都讲究秩序,有点微弱的强迫症和完美主义。

比如蛋饼必须摊得金黄滚圆,葱花必须翠绿并且洒得均匀。

蛋饼在锅里滋滋成形的时候盛出昨晚预约煮熟的粥,醇厚清甜的米香在锅盖弹开的瞬间冲涌出来。

他还取了两块玫瑰腐乳放在小碟里,到时候兑着白粥喝。

虞岁穗是被香醒的,刷牙的时候就馋得不行,也没功夫问张栩生什么时候替她备好的全套洗漱用品。

明明可以上楼去拿,反正他有钥匙。

张栩生细心到了一种令人羞涩的程度,他很贴心地叫了同城快递来解决虞岁穗内衣的问题。

不是懒得上楼,是他觉得这些毕竟是女孩的东西,还是不要擅动的好,反正外卖也方便,还不用怕她突然醒来身边没有人。

要不是他拿出来,虞岁穗自己都忘了走路生风这件事,回头看到张栩生早就把贴身衣物清洗好晾在阳台上,脸颊又烫烫的。

难以想象他弓着腰在水里反复揉搓它们的场景。

虞岁穗脸红,张栩生喜闻乐见。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张栩生给两人各自泡了杯蜂蜜水。

“合,”虞岁穗吃得两眼发光,给出了最高评价,“特别合,和我外婆摊的饼有一拼。”

厉蕾和虞锐夫的厨艺平平,不难吃但算不上很好吃,是怎么喂孩子都不会导致肥胖的水平。

有此作为对比,儿时的虞岁穗认为外婆做的堪比国宴。

现在看来,不只是靠色香味,更惹人心醉的还是平淡合满的烟火气。

张栩生在桌对面看着她,眼神温柔似水。

倘若一辈子能如此安稳过下去,对于命运已经感激不尽。

这顿饭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下吃得很慢,虞岁穗边吃边在桌子下踩张栩生的脚,饭后并肩洗碗,虞岁穗瞅准时机就偷袭,往张栩生身上弹水。

张栩生总算明白这个人小时候被罚站实属咎由自取。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虞岁穗打开电视,刚巧看到秦稳主演的电影正在宁州卫视首播,其中掠过的一个取景地就是她去过的那户牧民家。

她看了看茶几上的模型,转头问张栩生:“我可以动它吗?”

“当然,”张栩生在阳台上浇花,“你拼着玩吧,拼出来了我请你吃烤肉。”

“这可是你说的,”虞岁穗摩拳擦掌,“我肯定拼出来。”

“你难得回宁州,要不要回家看看?”

张栩生擦干手替她把说明书铺平,反问:“这里不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