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同学情谊上祝福她美满。
可人家都没让她知道。
说不难过是假的,虞岁穗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矛盾。
她想,从绿岛回来也才不过一个多月,秦柏真是不拖沓。
“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时宸意有所指,“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
“秦柏么,也许吧。”虞岁穗明白他什么意思,这么说起来,秦柏那晚之所以找到她,可能是因为她舅舅是云潮的总裁。
她只是很意外,路露竟会同意这么快订婚。
“说不定他们一见钟情。”
时宸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刚好乘务员推着餐车经过,虞岁穗买了份盒饭。
乘务问时宸:“先生需要吗?”
“不用,谢谢。”
虞岁穗:“你不饿。”
“我回家吃。”
“嗯,”虞岁穗麻利地拆出一次性餐具,耸耸鼻子,“哇,还挺香的。”
路上时宸还在笔记本上读文献,虞岁穗瞟了一眼,纯英文。
精英,她承认。
有时候感觉时宸身上的气质和父亲年轻时有点类似,都是内向的,娴静的。
上了年纪或许显得儒雅,但年轻的时候就有点太文弱,自从开化之后虞岁穗就发现自己偏爱强悍的东西,比如光与热,比如…
总之会为自己不具备的所有特点而痴迷。
果然性格还是要互补,太相似的人在一起反而不合拍,虞岁穗顿悟,她放下小桌板画画消磨时间。
高铁减速的时候,虞岁穗的飞机已经画完了。
时宸合上电脑看到她的画,“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了?”
“最近。”
宁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时宸问起虞岁穗住处,虞岁穗说在松属街道,结果时宸惊讶表示他父母家也在那附近。
“不会是梧桐路那边吧。”
“是,你怎么会住在那?”
虞岁穗打哈哈:“我租的呢,那里挺好的。”
“那你怎么去?”
“打车,你呢。”
“我也打车,顺路的话就一起吧,还省车费。”
“…也行。”
滴滴司机很热情,知道时宸从国外回来,就拉着他谈天说地,从沙滩上的比基尼说到佛罗伦萨的新文化运动,还想和他探讨美国人下楼丢垃圾到底要不要穿防弹衣。
时宸不太爱聊天,只想说佛罗伦萨那个其实是文艺复兴,最后向虞岁穗投来求助的目光。
虞岁穗更不爱发大兴,爱莫能助,只能假装犯困充耳不闻。
好不容易挨到终点站。
走到楼下,时宸幽默地调侃:“分手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挺默契。”
虞岁穗不是个迟钝的人,她刚想说自己最近谈了恋爱,时宸就问:“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合拍的人?”
“有啊,”虞岁穗提及张栩生就有笑意,把头发拨到肩前,“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是吗,家里安排的还是工作遇到的?”
“都算吧。”
时宸点点头:“挺好的。”
又说:“祝你幸福。”
“谢谢,你也是。”
虞岁穗看出时宸有想目送她上楼的苗头,于是说:“我订了外卖,快到了,我在这等一会儿,你先走吧,你爸妈估计等急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
时宸停住脚步问她在笑什么,虞岁穗摇头,她总不能说自己觉得他不成熟,像个优柔寡断的小媳妇。
虞岁穗装模作样点开外面软件研究了一会儿,等时宸走远了才往单元门走,坐了一路高铁,颈椎又有点酸,就仰头活动了一下。
这就让她看到五楼的窗户居然亮着,阳台上趴着一个人。
看样子是在那待挺久了。
张栩生背着光,虞岁穗完全看不清他脸上到底有没有表情,直觉感到他情绪不佳,多半是吃醋了。
虞岁穗觉得张栩生回来得猝不及防,实际上是自己错过了人家的消息。
想到自己去阎良找他那次乌龙,虞岁穗心里还有点底气,打字告诉他:“那是我前男友,路上碰到的,他父母住在这,你别多想。”
楼上的张栩生看了眼手机,想要假装大度,但笑得很勉强。
他兴冲冲完成任务提交回家申请,审批通过后第一时间就给虞岁穗发了消息,可虞岁穗那时候急着睡觉,稀里糊涂没看清,再醒来的时候就忘了这回事。
张少校风尘仆仆速归故里,在飞机上也没睡好,就盼着看到老窗里传出的熟悉灯光,看她打开门,快点拥她入怀。
这个念头就像吊在兔子鼻子前的胡萝卜一样诱人,缠人向往。
他也觉得这种想法真是俗,但遏制不住。
在西北的时候,没有一天不思念她。
结果天道好轮回,让张少校也绊了一大跤。
这下算是扯平了。
但张栩生认为自己更有道理不高兴,因为徐安桦本来就和他没关系,但时宸可是虞岁穗的前男友。
前男友!
他想象不得一点,这三个字让他过敏,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虞岁穗自知理亏,在楼下乖巧地朝他挥挥手,希望萌混过关。
张栩生不为所动,也没回消息,只是勾了勾手示意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