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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西北显眼包(1 / 2)

谁是西北显眼包

虞岁穗和齐飞从排挡出来后沿着海走了一段路,她好几次想打破沉默,但齐飞始终侧头望着漆黑海面,看不清他的神情。

“齐飞哥,你别听他们说的,他们什么都不懂。”虞岁穗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张开嘴却只能挤出这一句。

可有谁会在与一个失去手臂的残疾人萍水相逢于市井的时候,能想到他曾经是云端之上的飞行员呢。

什么金头盔金飞镖,火光散去就是一眼云烟。

唯有己知的痛苦只在夜夜梦回时撕裂心里最脆弱的部分。

齐飞终于回头,咧嘴笑笑说:“我知道,没关系的。”

又无话地走了一会儿,此时气候转暖,海边散步的人复又多起来,遛狗的,溜孩子的,还有许多摆着玩的小摊位,卖些冰粉或者二手玩具。

眯起眼能望见海对面的虔山,白日里看不见的汉白玉观音像此时被昏黄灯光打亮,沧海遗珠般立在墨色海崖上。

齐飞隔着外套摸了摸自己剩下的那截右臂,对虞岁穗说:“当时站起来的时候有点上头,说实话都忘了少根手臂这回事。”

“在部队的时候总是喜欢打赌单手PK,现在真的只剩一只手了,感觉还挺魔幻的。”

虞岁穗看着他没有支撑的右袖在海风里飘动,忽然问:“你看漫威吗?我感觉你装上义肢的样子很像冬兵。”

人设也很像,美强惨。

齐飞看过那部电影,有点想入翩翩:“你还真别说,不过人家后来做了个24K纯金的手,咱厉总…”

“这可能有点难度。”虞岁穗觉得云潮再追风赶月发展五百年,说不定有赶超瓦坎达的希望。

“我开玩笑的。”

虞岁穗建议:“但是可以喷成金色试试看。”

“呃…”齐飞脑补了一下,“还是算了,我属木,好像和金有点克。”

“也对,纯金太重,轻便点好。”

张栩生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虞岁穗刚到家,还没放下包,倚在玄关处和他说话。

他的时间宝贵,虞岁穗总是珍惜和他联系的机会。

她早上就告诉张栩生自己要和齐飞去吃饭,也特意说了原委,结果张栩生看到消息的时候刚准备上机,惊鸿一瞥只看到“我要和齐飞哥”,一口老醋闷得急火攻心,差点调转矛头把歼-20开回家。

他着急不误事,飞了个惊为天人的超级大极限,然后在周队和设计师的围堵下力破重围去拿手机,咬着牙给齐飞火速转了账,说是报销,还够意思地凑了个整。

这顿就算他的名义请的了。

接着张栩生又躲到别人听不到他说话的地方给虞岁穗打电话“哭诉”自己受到了惊吓,要是她不哄一哄不知道要产生多大的恶果。

虞岁穗平生第一次在欺负男人上找到了恶趣味,不过最后还是隔着屏幕吧唧亲了几口,把人哄好了。

反正哄不好也无所谓,以张栩生的自觉,他惯会做自我攻略。

某位离奇收入一百一十一大洋的齐先生如是评价:“醋瘾可真够大的。”

时间像按了倍速,让人来不及做什么就莫名其妙活过一个月。

五月下旬,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要在上海办私人画展,厉云挥手投了个场地,顺理成章地得到一张邀请函,本来虞岁穗觉得最近手头事情有点多就没打算去,哪想到她舅舅下手迅捷,为了不浪费他的钱,就赶过去观摩。

宣琦知道后盛情邀请她去自己的公寓做客。

虞岁穗下午到上海就直奔外滩和宣琪汇合,请她在和平饭店吃晚餐,等到夜幕降临去江边看夜景。

小时候厉云带她来过几次,当时她对钱没概念,厉云随性点餐的态度让她误以为这是和沙县小吃一样的价位。

果然钱要从自己手里花才有感觉。

一瞬间有点爽,也有点肉疼。

上海街道的命名汇通五湖四海,人也多得像是在一个十字路口解压了全国人民压缩包,进来容易出去难,虞岁穗和宣琪好不容易找到出口,又排了一百八十个乘客的队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等她们到宣琪的住处,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还没毕业的时候她们寝室就开玩笑说宣琪多少带点玄学,平时容易倒点小霉。

虞岁穗仔仔细细念完电梯门上贴的楼道灯停电加检修告示,问:“你家在几楼?”

得知是十二楼后心如止水地点了点头。

这座公寓和虞岁穗在宁州的住处老得不相上下,这种意外也正常。

宣琪怕黑,虞岁穗就举着手机在前面照明,有氧了十五分钟终于登上了珠峰。

刚出楼梯口,拐过转角,墙边立着一道又扁又长的黑影,宣琪顿时失了声:“鬼…”

虞岁穗壮着胆子看了好几眼,总觉得阴影似曾相识:“立牌?”

说完自己也觉得荒谬:“照照看。”

宣琦抖着手打光,听虞岁穗说那是明星的等身立牌,她挡着眼睛更加不敢看,因为前几天刚听了个恐怖故事,现在上劲了。

它甚至和虞岁穗在皮皮后备箱见过一面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虞岁穗记得那是断成两半的,她也会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

“这是什么?”虞岁穗眼睛亮,发现立牌上还用记号笔写着字。

宣琪斗胆瞥了一眼:“洋文?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