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嗯一声，刚想问点家里情况，被老婆悄悄掐了一把后，默默闭了嘴。
肥八十分有眼力见，见他们有话要聊，赶忙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我上厕所。”廖岳也跟着起来。
两人都把女朋友带走了，剩一个刘芸，她尴尬地坐了一会儿，也起身了，“我我我、我给餐厅打个电话，问问餐到哪了！”
叶母倒没那么心急，人坐下来茶都没喝两口，就火急火燎地问东问西。这些问题随时都能问，她更看重其他的，比如细节，比如品性。
但这些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出的，所以她也急不来。
叶母给他新添了茶，似是随意地和他扯了几句家常，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就悠悠把话题转移走了。
这顿午饭吃的很愉快，起初廖岳肥八都对段谨玉有些畏惧，毕竟看他和穆川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心里总感觉毛毛的。但短暂接触后，发现他这人除了外貌身形，和穆川没有半分相似，人也特别好相处，没什么架子，渐渐也对他生出了好奇。
在场的都是叶清的家人亲友，穆川也没特意隐瞒什么，问到什么便说了。
众人听完却沉默了，他的背景经历和穆川相似的诡异。
廖岳和穆川不是很熟，但他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二的，听完后他问，“你们家在这边有没有什么远房，或者姓穆的亲戚？”
“没有。”
“那真是见了鬼了……”肥八嘟囔一句，很快把话题转走了。
叶清坐在穆川旁边，始终笑眯眯的，也不打断他们说话，偶尔话题落到她身上了，才开口说两句。
吃完蛋糕，几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叶清送朋友们下楼，人一走，家里只剩叶父叶母和穆川。
他也不拘束，主动起身帮叶父收拾桌面。
叶母今天是寿星公，万没有她做家务的道理，她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男人在厨房忙碌。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穆川第一次上门的画面。
那时候穆川已经工作一年，眉眼间还带着少年的青涩，两人刚确定关系，囡囡就火急火燎把人带上门了，说是让两老瞧瞧——其实就是炫耀，想让家里人看看她找了个多优秀多体贴的对象。
叶母特别稀罕穆川，长得好，性格好，还会炒一手好菜。
人还懂事，每回来家里，他都要跟叶母抢着干活。每到这时候，囡囡就一脸无奈，对他说，“没听过一句话吗，还没结婚不要抢着洗碗做饭，不然以后活全是你的。”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他的点，当时穆川弯唇笑了下，收拾得更勤了，“又不是做给别人吃，让我做一辈子我也愿意。”
叶母收回思绪，擡眸再看段谨玉，他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准备下楼扔垃圾，昂贵的外套沾上了污渍，他低头看一眼，不甚在意地擦了下。出门前看见水壶空了，还不忘把热水煮上。
大门关上，客厅恢复静谧，叶清还没回来，叶父抓紧时间找老婆说话，“人我看着是不错，就是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像那个谁？”
叶母嗯一声，没否认。
叶父叹口气，一脸担忧，“咱们囡囡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啊，本来以为过几年淡了也就放下了，没想到这车祸醒来，人更魔怔了……我寻思替身也找不出这么像的，你看要不要找时间跟囡囡谈一谈啊？”
“我看未必，你女儿不是会将就的人。”
……
晚上还是在家吃的饭，叶母念着段谨玉第一次上门，怎么着也要招待好，便使唤丈夫去买菜，亲自下厨给几人做了一顿丰盛晚餐。
叶清有段时间没有吃辣，今天好不容易吃上一顿重口的，忍不住多吃了两碗饭。
段谨玉担心她吃撑了肚子难受，在她起身要盛第三碗饭的时候默默拦住了。
饭后，叶父自觉起身收拾碗筷，段谨玉要帮忙，被叶母叫住了，她洗了水果让两人坐会儿，然后起身回房，去给段谨玉准备红包。
主卧的门虚掩着，叶清跟进来，反手把门带上，见老妈往红包里塞了厚厚一沓现金，嚯了一声，“老妈，难得见你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叶母瞪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你高中那个LV双肩包，还是我买的呢。”
“行行，你最大方。”叶清拿过红包颠了下，“我有没有？”
“一边去。”叶母拉着她坐在床沿，神情变得严肃，“囡囡，你老实跟妈说，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因为穆川？”
其实问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清楚答案，但想到自家女儿偶尔脑子会抽风，还是问出来放心点。
“想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吗。”叶清笑着宽她的心，“您放心，我跟他的感情掺不了假。等开春您和爸帮忙看个好日子，我俩领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