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把榴莲搬到茶几上，研究半天不知道怎么下手，叶父实在看不下去，默默拿起水果刀，揽下这个活。
她笑嘻嘻给老爸让位，拉着穆川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叶清的房间很大，一米八大床，独立卫浴，还带了一个小阳台和衣帽间，其实很宽敞，偏偏她东西多，把房间塞得满满当当，不收拾简直没眼看，但他居然感到舒服自在。
“隔壁有个书房，我爸平时不用，我都是在那边写作业。”叶清说。
穆川环视一圈，很快收回视线，“你爸妈，很好。”
“我就不好了？”叶清假怒瞪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也很好……”
叶清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实际心中有把尺，会处事，也很清楚交友的分寸。总之她什么都好。
“逗你呢。”叶清打开窗，让风吹进来，“以后他们也是你爸妈。”
穆川闻言，神色变得有些迷茫：“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觉得自己很差劲吗？”
他轻轻嗯一声，除了出色的外貌和优异的成绩，他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
“可是在我眼里你很好啊，每次吵架不管对错都会先低头，对别的女人爱搭不理，节日仪式感又足。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啊。”叶清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我又不要求你百分百完美，人都有缺点，你不能接受的那些，说不定我很喜欢呢。”
穆川听到一半，脸瞬间染上绯色，他默默撇开头，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房门敞着，叶父幽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聊完了吗，出来吃榴莲和蛋糕了。”
“来了。”叶清应声，回头见他还愣着，伸手想拉他出去，却被他反手握住。
“再待一会儿，可以吗？”她的手又滑又软，穆川捏着她腕口凸起的骨头，有些爱不释手。
叶清擡手把门掩上，任由他牵着，“你想不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穆川说想，她踮起脚，从书柜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拉着他坐下来看。
沙发有点小，两人肩挨着肩，穆川很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很淡，像是洗发水的留香。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往她那边靠近了一些。
叶清没察觉他的小动作，一页页翻过去，边给他解说。
“这张我记得我才五岁不到，当时去奶奶家做客，大人们在客厅聊天，我在院子里逗大鹅，结果把它惹怒了，追着我咬了好几圈，后来我顺着梯子爬上屋顶才躲过一劫。我妈听见动静出来，看见我坐在屋檐边，差点没吓晕过去，下来之后又把我一顿揍，喏，看看，这眼睛里还挂着泪包呢。”
“这张是我8岁生日拍的，这个玩偶我央了我妈很久才买到的，结果买回家发现它会唱会跳，眼珠还冒绿光，把我吓哭了几次后，我爸就给扔了。”
穆川听得认真，一手牵着她不放，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她冰凉的发丝，圈在指尖来回摩挲。
看完一本，叶清把相册放回原位，带他走出客厅。
叶父不喜欢热闹，每年生日雷打不动只跟妻女过，今年多出一个男生，让他十分不适应，趁两人还在房间聊天，他偷偷跑去厨房问叶母，“老婆，这丫头不会是早恋了吧？”
叶母翻个白眼：“你见过哪家孩子早恋，会光明正大把人带回来的。”
“……你女儿那性格，也不是没可能。”叶父摸摸鼻子，小声反驳。
蛋糕定的是叶清常吃的那家，奶油不甜不腻，饶是穆川不爱甜味，也吃了两块下去。
吃完榴莲和蛋糕，四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和谐又惬意，唯独不舒服的大概只有叶父一个人。
他寻思明明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怎么风头全给这小子抢了去。
好在这小子没有待太久，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客客气气地道别，“今天谢谢叔叔阿姨的招待，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叶母看了下时间，是挺晚了，她问，“要不让叔叔送你回去？”
“不麻烦你们，外面有公交车可以直达。”穆川温声道。
叶清把手洗干净，从厨房走出来，“走吧，我送你下去。”
这个点邻居都在吃饭，小区里没什么行人，只有几位老人坐在乘凉凳，打着灯摇着扇子在下棋。
穆川跟在她身后，见她这踩踩台阶，那踢踢石头，一刻闲不住，忍不住弯起唇角。
“叶清，你抱我一下，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