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把水果茶还给她，“我不喝这个。”
“给你就拿着。”叶清没接，顿了下又说，“有点冰，你放会再喝。”
“那是别人的。”他刚才都看见了。
叶清好笑地看他一眼，“我给了钱的。”
穆川勉强收回手，然后把另一手拎着的袋子递给她，“这是我给你整理的笔记，如果看不懂，随时过来问我。”
“你没必要帮我吧，我俩又不熟。”叶清说。
“但是我想帮你。”穆川看着她，清冷的桃花眼有几分真挚，“我在老师那边看过你的试卷，你算题思路是对的，但公式用的太复杂，题目再难一点你就会很吃力。你跟着我的方法试试，会简单很多。”
她听完，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因为我帮过你？”
穆川抿唇，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摇摇头。
叶清扯了下嘴角，明显不相信，正好预备铃打响，她接过袋子，礼貌道声谢，然后说，“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些，下次不需要这样，我回去了。”
听见这话，穆川怔忪了好几秒，等人走远才回过神，快步追上去。
他的教室在连廊另一边，从这边过去会远很多，但他每天雷打不动只从这边楼梯上，大家以为他是为了打热水才绕路，实际心里藏了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然而每次路过她的教室门口，都能看见她在和别人打闹聊天。后来他就不再往这边走了。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廉价又可笑，叶清几句简单的关心，一点蝇头小利，就轻易让他对她上了心。他们的关系甚至算不上朋友。
气自己不争气，偏偏又控制不住，总想往有她的方向看。
穆川跟在后面，好几次开口想叫她，想到她临走前看自己淡漠的眼神，又把话吞了回去。
叶清走到教室门口，突然想到什么，还没开口，脖子就被旁边伸过来的手勾住了。廖岳半拖半拽把她往里带，嘴里还嚷嚷着，“叶清你是狗吧！刚才请你你不要，买了又来抢！”
穆川盯着廖岳的手，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他走上去拨开他的手，“她是女生，请你注意点距离。”
顿了下，又说，“她给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杯是你的，现在还给你，再替她向你道个歉。”
廖岳愣愣的接过水果茶，等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他转头刚要跟叶清说话，见她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瞬间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他结结巴巴问道，“我、我现在还给他还来得及吗？”
“喝吧，喝饱你。”叶清擡腿给了他一脚。
……
这周五是叶父生日，放学后叶清收好书包，打算先去买了生日礼物再回家。等公交时，瞥见不远处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偏头看去，穆川低头在和一位略微佝偻的老太太说话，脸上没什么情绪。
说完话，他把老太太送上大巴，转身回学校。
这个点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高一生很少周末会留宿学校，但穆川却很少回家，又或者说已经没有他能回去的地方。
秋风吹过树梢，发出簌簌声响，几片残叶无声落下，凭添了几分萧瑟。朦胧的晚霞映在少年面上，却掩不住他苍白的面容。
时间一到，校园两旁路灯次第亮起，壁挂音响准时停了音乐，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自己的声音。
他慢慢往回走，快到男宿舍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过身，就见叶清快步朝他走来，脚下影子拉得老长。
看见她出现在这里，穆川怔忪几秒，问她，“你不是回去了？”刚才在外面，他看见她在等车。
“今天我爸生日。”叶清走近，仰头看他，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星星倒映在澄澈的水里，“你想不想来我家一起吃饭？”
“你上次还说我们不熟……”
叶清嗯一声，“是不熟，多接触几次不就熟了。”
“你带过很多人回家吗？”穆川突然问。
叶清笑了下，没正面回答，“别人去过，你就不想去了？”
“不是，我只是问问……”他垂眸望着地面，声音低下去，“我想去的。”
“那就行了，走吧。”叶清半天没回老爸消息，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穆川让她等一会，他先回一趟宿舍，放下书包，又把钱包揣进兜里，才乖乖跟着她回去。
下车走到小区门口，叶清才想起忘了给老爸买礼物，她在附近水果摊挑了个榴莲，又让老板开了两个椰子，和穆川一人一个。
这边椰子刚开好，穆川那边就把款付了。
叶清急了：“欸你这人，怎么动作这么快，多少钱我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