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红雾越发妖冶,丝丝缕缕缠绕而上,以至于无论生的光芒,抑或是死的晦暗,在这一刻恍若都不存在了。
她轻轻将他推开,似乎在竭尽全力抵抗着什么,嘴唇瓮动,最后的话怎么也不肯说出来。
里德尔晦暗不明地看着手中的魔杖,一圈一圈转着,又擡头看她,想的却是四年前她在塔楼上的请求。
他一直记到现在。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她低声叫着他的全名,“你还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他缓缓擡起了魔杖,微弱的蓝光闪了闪便消失不见。
他念不出那道熟悉的,用了千百次的咒语。
慕羽擡了擡手,纠正了魔杖的位置:“你得足够狠心,”她像是还在等待,“真的没有了”
她垂下了手,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越是纠结,越是舍不得。
舍不得才都是苦厄。
倏忽绿光闪过,她翩然从塔楼坠下,和最后的光线一起在血色中挣扎。坠落漫长,那具飘落的身体却极其平静,融于最后喷薄的美。
夕阳沉入黑湖,如墨夜空泛着点点血色,不似往常。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天都不会正常。
夜晚来了,一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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