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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永昼夜(2 / 2)

少女的轻笑声让他恼怒,她说出的话加剧了这样的恼怒:“随你。反正你最完整的灵魂碎片已经和本体合并了。只是我不可能把你带到霍格沃茨,那一块魂玉再特殊也瞒不过邓布利多。就算你不被发现,纳吉尼怎么办”

他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许多:“你想将我丢下或者重新将我扔回阿尔巴尼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丝害怕和恐惧。

“你不想以这副样子去直接面对邓布利多,”他尖锐的语气以及他们现在几乎已经紧贴在一起的距离让慕羽更为不适,“魂魄不算特别稳固,没有一具身体,你又凭借什么骗过邓布利多的感知更何况还要加上一条不能离开你身边的蛇。得找到一个地方,再找到一个你的…朋友。”

她说完便有些后悔了。他的下属,曾经宣誓对他效忠的人,有一部分还蹲在阿兹卡班,更多的则是已经“弃暗投明。”

格林德沃昔日的信徒忍辱负重几十年,是真真正正还在坚守从前的信仰。阿维德斯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半个挪威魔法部从未背弃过过去的信念。而他的食死徒,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勇气宣布他们从未放弃过。

又有几人试图寻找过他

纳吉尼在地上的爬行声都听不见了。

过了许久,久到慕羽以为他都要重新回到玉佩里了,慕羽才听见他的嘲讽:“我的朋友羽,就在挪威,现任的德姆斯特朗校长就是我曾经的朋友。”

德姆斯特朗校长卡卡洛夫的事迹慕羽自然听过。也是卡卡洛夫将功抵过供出了许多食死徒将他们送进了阿兹卡班。

他近乎于感叹:“十一年,没有一个人试图寻找过我。他们都以为我被那个男孩打败了,他们都认为我已经死了。”感叹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冷冷道:“他们都会为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的道就是不朽,羽。”

他最后一句话太轻太轻,如果不是室内过于寂静,如果不是他们如今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慕羽甚至都听不见。

他一直是站立在孤儿院小房间的那个男孩,是那年圣诞孤独游荡在斯莱特林寝室的执念,固执地要求她为他弹一首曲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弹过曲子了。

当时她弹的是什么。

高山流水。

她第一次主动触摸那苍白枯槁的手掌,灵魂的冰冷甚至让她打了冷战,哪怕触碰到的也是虚无,她也没有放开。

她的手在这一瞬间是温暖甚至灼热的,像那一晚狂风呼啸的高塔上从他灵魂深处燃起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火焰。

她先是嗫嚅了一下,之后才缓慢地说出:“我会在玉佩上多附几个幻阵,至于纳吉尼,我会用阵法将它隐匿在寝室。”

她真正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汤姆里德尔知道,但是询问她没有丝毫意义,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霍格沃茨八楼走廊有一个房间,那是邓布利多都不知道的秘密。”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烧灼让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分辨不出,他只听见自己说道,“我在那里藏了东西。”

慕羽还是没有放开,即使在黑暗中少女清秀温婉的面容也清晰可见。

“她什么时候认识你的纳吉尼”

“她”直觉告诉汤姆里德尔现在的少女极其古怪,油然而生的怪异感甚至想让他离慕羽越远越好,仿佛再待下去又会出现难以掌控的事。

也许是一层层算计攫住了他,也许是单纯的好奇,也许是许许多多他不愿意思考的东西。总之他没有动,反而静静待在她身边聆听接下来有可能冒出苗头的阴谋诡计。

“她,”刚提到纳吉尼慕羽就后悔了,她不知道怎么好端端地话题就转到了这上面,但现在想要收回已经晚了,“我在书上看过这种血咒,只传给女孩。”

明明是无端提起,她却莫名在期待一个回答。这太过于荒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才完美,却总是在期待着。

这份期待甚至在这一刻,挪威的永昼中,超过了她对未来世界棋盘的期待。

每一秒的沉默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煎熬。

“就在阿尔巴尼亚,我最虚弱的时候,只能不停附身在动物上存活,而蛇类是最好的附身对象,它们活得最久。纳吉尼不一样,是它身上的血咒勉强为我提供了栖身之所,”他说得十分缓慢,好像仍然不习惯在他人面前揭开耻辱,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那是最艰难的时候,只有我和纳吉尼。而纳吉尼除了只记得名字,什么也不知道。我也只知道我还活着,是不死的,永生的。”

“只有你和纳吉尼”

慕羽死死抓住床单,又狠狠松开,她好像困了,在几乎没有多少波折的语调中她好像在沉沉向下坠落。不管如何她却始终没放开握住他的手。

刚才那句疑问太轻了,用的还是她的母语,很快在室内消散无踪。

“我要近乎完整的汤姆里德尔。。。。。。。”

后面半句她没有说完。

灵魂深处的火苗还在燃烧。

她又被那个梦境环绕,或者说她从来没能摆脱。她十分抗拒每日不得不进行的睡眠,也厌倦了日复一日地梦见那条怎么也跑不出去的走廊。

唯一的区别是她学会了反击痛苦。无论黑暗和那一双双空洞的眼如何碾磨,她早已不会害怕。

她能做的便是在极致的痛苦中享受极致的乐趣,任由黑暗蔓延覆盖理想。她无法拒绝这样的快乐。

当她醒来时正好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睛。他似是早已习惯了她的噩梦,更多时候只是在一边漠然地看她兀自挣扎。她也不需要虚假的安慰。

只是两个人从来没有那么近过,更没有如此躺在一张床上。

一片残缺的灵魂紧靠着一具比尸体还要冰冷的躯体。

距离近到在黑暗中能听见彼此胸腔中跳动的野心。

他在抚摸她,先从头顶开始,如同一盆冰水陡然浇下,浸润到她每一根发丝,又逐渐下移至额头、眼睛,一路到嘴唇….

“回去,回玉佩里面去。”慕羽极为冷静地说,但声音中隐藏的颤抖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汤姆里德尔原本只是想要进一步探索慕羽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然而当他真正离她如此之近,当她的手复上他的灵魂,温和的说“我要近乎完整的汤姆里德尔时”,他就再也不愿意远离这具躯体。

在伦敦度过的那个圣诞夜再一次在记忆中被迫鲜活,当时他仍然看见了的,狰狞丑陋的伤疤还是遮掩不了….

像是有神奇的魔力将他们联在一起一样,甚至还极为缓慢地勾出沉寂已久,他向来认为无用的情绪。

“留在我身边。”他无视了她的要求,慕羽闯进阿尔巴尼亚又将他带往挪威对他而言始终是一个惊喜。此时的他再也经不起背叛和抛弃。

“你这个疯子,”慕羽微微叹息了一声,黑暗和寂静将她声音中天然的温柔无限放大,“明明说好了的,至少在这个棋盘上,我们一起。”

说完之后长久没有回应,她也对此并不关心,仿佛过多的关心会让她极容易回到方才沉重困乏的状态。他一直没有离开,她没有那个耐心等着他,又在黑暗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一次难得的什么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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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星期又有几场考试和一个面试,我是万万不敢在考试周前后写权谋情节的,两边翻车会很惨,所以最近可能会暂停一下吧,最早十一月十五号上线,最晚十一月二十四号,然后二十四到二十八会连更五天,每天争取多更,二十八后准备期末,十二月十五期末考完寒假恢复更新,大概就是这样。QAQ,我真的想赶快写完,拖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