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奖杯
慕羽收到爷爷来信的时候已经快要中秋了。她实在想不出爷爷用猫头鹰寄信的样子。但在周五的早上的的确确有一只猫头鹰将一个包裹丢给了她。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盒月饼。信里爷爷并没有提及什么,只简单地问了她的情况。
她轻轻咬了一块,馅料还是香甜如一。
她提起笔想回一封信,却在落笔的瞬间顿住。她应该写什么
“爷爷,关于我的父母…”
这几个字刚一写下便被她划去。一旁的猫头鹰不耐烦地啼叫了一声。
“教授们很和善。在开学宴上认识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我过得很好,勿念。”
她郑重地将信纸折叠封好,栓到猫头鹰脚边,那只猫头鹰斜了她一眼后才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远。
一条鼻涕虫被她从南瓜粥中挑出,对面的潘西脸色都变了,小声和马尔福嘀咕着什么,总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自从那次楼梯上的事后她和以潘西为首的小团体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
总归是一些恶作剧,他们的手段可以称得上稚嫩。
霍格沃茨的夕阳和明源山有着本质的区别。
慕羽站在天文塔上,小口小口咬着手中的月饼。
层层叠叠的紫色在天空和湖水波光间晕染,连带着将要沉于黑湖尽头的最后一抹光线也染上了紫色。
黑湖兜住了夕阳,延伸了霞光。
站在高处看却又不同,少了城市的喧嚣后再俯瞰夕阳,更像是欣赏囚徒最后的挣扎。
“天文塔的风景向来很美。”
邓布利多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又像是已经在身后站了许久。
“先生。”慕羽只是被他的神出鬼没惊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坦然地向他打招呼。
她遗憾地将目光收回来,多了一个人眼前的美便不能再称之为美,只能是景色。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他看了一眼慕羽手中的月饼,“今天好像是九州的节日,中秋,团圆的日子。”
慕羽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接话。
她看出来邓布利多不需要人回应。在说到团圆时那双蓝色的眼睛中藏满了比夕阳的挣扎更炽烈的美。
慕羽盯着天文塔上的栏杆,看着一抹折射的光线在上逃跑。
这种美叫故事。这位她从未看透的老人拥有比黑湖还要深邃的故事。
月饼已经被吃完了,只剩下最后一抹甘甜停留在唇齿之间,挣扎着不愿散去。
慕羽拍了拍手,不管这位老校长在提到团圆时想到了什么都与她无关,她更无意在这里待下去:“先生,我该走了。”
“羽,”邓布利多突然叫住她,他似乎还在欣赏已沉没的夕阳,“还记得我们的第一节课吗亲人总是希望彼此能够快乐的。世上没有什么比亲人的愿望更加重要的东西了。”
“守护神咒最根本的便是要你快乐。”
极为隐晦的安慰,可惜她早就过了需要安慰的年龄。
“谢谢您。”
明明只是反射性地一声道谢,在开口时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嘶哑。
慕羽回去的时候又被台阶捉弄了,她一不小心被一道变幻的台阶转到了陌生的地方。这应该是四楼,慕羽还从未来过这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口洒下。
“Luos。”慕羽拿出魔杖轻轻说了一句,魔杖的顶端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她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扇玻璃门,没稳住身体一下子便跌进了一间屋子。
无数的奖牌在水晶玻璃中闪闪发亮,这里是奖品陈列室。突然,慕羽的魔杖照到了其中一块巨大的水晶杯,上面清清楚楚写着:YiMu.
她还没来得及凑近看,就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四个人。
“马尔福”是哈利的声音。
慕羽拿着魔杖凑近了一些:“哈利罗恩赫敏”
她看着还有一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孩,还是记住了当时在火车上问蟾蜍的那个男孩,她好歹记住了他的名字:“纳威是我,慕羽。”
“你怎么在这你是马尔福的助手”罗恩听上去十分惊讶。
“罗恩,我想马尔福宁愿亲克拉布和高尔一口也不愿意让我当他的助手。傍晚兜风兜得有点久,被一道台阶弄到这里了。”
罗恩和哈利明显在憋笑。
赫敏轻轻惊呼了一声,有些不满:“你们都是把校规当儿戏吗”
“我想现在不是说校规的时候。嘘,隔壁有声音。”她飞速打了几个复杂的手势:“隔绝声音,这样他听不到我们。”
“哦,不得不说这个魔咒太棒了。”赫敏即使在这时也没有忘记探索未知的魔咒。
“洛丽斯夫人,好好闻闻,他们一定在这。”隔壁传来费尔奇阴沉的声音。慕羽熄灭了魔杖顶的光芒:“跑。”
哈利几人二话不说沿着一条满是盔甲的走廊跑去。费尔奇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更倒霉的是,纳威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具盔甲,哐啷哐啷的声音在城堡回荡。
慕羽有些无奈,她的阵法只能屏蔽他们几人的声音,但这样的噪声吵醒所有人绰绰有余。
他们只能更加拼命的奔跑。
他们穿过一道又一道的走廊,在上魔咒课的教室停下。可是皮皮鬼又从一边钻了出来。
他看见他们似乎十分开心:“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不睡觉,不睡觉。学生不睡觉。”
他大声嚷嚷了起来:“学生不睡觉,在魔咒课教室里。”
此时一道台阶正好转来,慕羽随手拉着纳威便往台阶上跳去。
当他们回到二楼时,才发现哈利他们并没有跟上来。慕羽有些疲惫地道:“纳威,你先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吧。”
但愿另外三个能顺利找到回去的路。
纳威怯生生地看着慕羽,小声说:“谢谢。”
慕羽摆了摆手,她向着地窖走去。奖品陈列室的奖杯,YiMu….这个名字实在不像英国人,和她同姓….
“一个东方人….”
联想到马人似是而非的嘟囔,她陡然生出了一个让人遍体生寒的猜测。
她的父母皆在霍格沃茨就读过七年,他们从来没有在昆仑学院待过一天。
她的母亲或许根本不是死于难产,父亲也更加不可能莫名就遭遇空难。
生出了这个猜想后她竭力平息着烦乱的内心。
慕羽这次没有出现在那狭小的房间中。
这是一个只有一座简陋滑梯的小操场。
汤姆正在和一个小男孩吵架。她是这个时空的游魂,只有汤姆能看见的游魂。
慕羽清晰地听见那个小男孩叫了一声怪胎。汤姆仅仅阴冷地看着那个男孩,他的目光与站在一旁的慕羽相汇。
你到底是什么呢她有些玩味地想着。
她挪开了视线,在这座孤儿院里闲逛起来。
这里的护工仅仅只有两个人,孩子却多达十几个。
整座孤儿院只有刚才看见的那个小操场,两间护工的房间,一个集体宿舍,还有汤姆所待的单间。
他被孤立了。这里的条件是那么的糟糕,小孩子的集体宿舍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不时听见护工在吼叫着什么。
慕羽转了一圈还是来到了汤姆的房间里。门把手散发着冰凉的触感,她至今不知这是一场神游还是身体实实在在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