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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2 / 2)

秦未晚这才如梦方醒,她不顾尊卑地拉住了秦清绫的手:“堂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和父亲压根说不通,他就是铁了心不让我好过。以我的出身,嫁个官宦之家也未尝不可,何必要嫁给那些读死书的。”

那自然是因为你父亲在押宝啊,谁不知道当今提拔了不少年轻书生为官。这话,秦清绫没打算给她讲,秦未晚对她用处可大了:“本宫倒有一计,那定是位能让妹妹满意的郎君。只是要看妹妹你,敢不敢做了。”

秦未晚一听这话,就知道里面埋着坑,可是却别无他法,只好问道:“是什么办法呀?还有姐姐说的那人是谁呀?”

秦清绫便勾起了嘴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姿色平平的堂妹,一字一句地说道:“谢家三郎,谢九思。”

秦未晚惊得差点站起了身,这谢家三郎,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出了名地喜欢游山玩水,不入仕途。人也是俊俏得能让女郎们当街掷帕的,每每回建康时,谢府的拜贴都多了不少。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她哪里攀得上。

“姐姐莫不是在说笑,谢三郎哪里能看得上我”秦未晚虽然想要觅得佳婿,但好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谢家就算今时不同往日,那也是凤凰的母家,她可想都不敢想。

秦清绫却亲自给她续了一杯茶,话里的语气高深莫测:“谁说一定要他看得上你,只要能让他娶你不就行了。况且,谢家家风严正,便是前朝的懿德长公主,如今不也好好地做着当家主母呢。所以说,谢夫人也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秦未晚听着听着,也心动了,小声追问道:“那堂姐,究竟是什么办法呀?”

秦清绫顿时笑了,凑到秦未晚耳边说了一番话。秦未晚听完后,却害怕了,她急急地道:“这岂不是要赌上我的名节?就算这计策成功了,还不是会惹怒谢家和谢三郎?这要是谢家不愿意,那我也不用活了。”说着,她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说什么丧气话呢,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你是女儿家,只管把事情往谢九思身上推就是了。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你就咬死了不说话,任旁人猜去。”

秦清绫瞧着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心下鄙夷,却依然耐心地劝说着。

秦未晚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既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也不想承担后果,只能无助地询问秦清绫:“万一谢家死活不肯这么办?秦家又斗不过谢家,那我怕只能一根白绫了。”

秦清绫握住她的手,蛊惑道:“不会的。谢九思就算是为了他的亲姐姐,不被指责包庇亲族,也绝对会娶你来平息封波的。”

秦未晚意动,但她还是咬着唇道:“这样嫁进去,到底是不光彩的。”

“你到底要面子好看,还是里子好看?想要当人上人,就得豁出去脸面。要是妹妹没有这样的野心,那这些话,本宫就当没说过。”

秦清绫实在瞧不上秦未晚的性子,想要一样东西,却又如此瞻前顾后。自己当初要是像秦未晚那般,只怕是连拦御驾的胆都没有。更别说论起金陵风评,还有比她这个所谓的“妖妃”更差的吗?

再说了,秦家也就全靠她父亲。二房算什么?一个小官之女,使些手段能进谢家门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谢家能多么隆重地迎她进门吗?

“本宫话已至此,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做。有些机会,这辈子或许只有那么一次。好了,你回去吧。”

等秦未晚走出皇宫,看着那恢宏又庄严的地方,回过神来,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秦清绫不再装了,装什么善解人意的姐姐了,她也并不是自己以为中那么高雅脱俗。现在秦清绫撕下了那张假面,开始露出锋利的爪牙了。

到底要不要听信这么一个伪善的姐姐的话呢?秦未晚有些犹豫,但她想到父亲给自己择婿时都是挑一些穷酸秀才,便下定了主意。

谢姮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被软禁足在了翊坤宫中,魏宴安美曰其名为“养胎”,说孕妇不能忧思过度,能递到她面前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宫务。

谢家在宫内的暗桩也被一一拔除,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为她传任何消息。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谢姮也丝毫不知。就连冬堇偷偷地跑去问魏宣,使尽了法子,魏宣就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可把冬堇给气坏了。

魏宴安倒是常常来看谢姮,谢姮要不是在看话本就是在剪花。但魏宴安来的时候,谢姮就会拿出那把珍藏的绿漪,开始弹琴。

翊坤宫中的人,哪怕不通音律,都能听出这技艺粗浅,难听得能让人做噩梦。

魏宴安却面不改色地坐在谢姮身旁,像是听不见那琴声似的。只有在他想要摸谢姮的肚子,却被避开时,才会露出阴沉的脸色。

谢姮也不再向魏宴安发泄自己的怒火和倾诉自己的委屈了。魏宴安来时,她就当翊坤宫没这个人,一点眼神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