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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2 / 2)

谢姮在散朝的时候,叫住了前去御书房的魏宴安:“陛下,臣妾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诺。”

魏宴安没有转身,只是声音冷淡地道:“皇后大可放心,朕也没指望借着革除盐弊就能成事。”

他说得如此直白,像是一柄刀插入谢姮的心口。她抿了抿唇,便与男人背道而驰了。

御花园中,谢姮赏着花,却心不在焉的,她低低地道:“兄长现下应该写信给表兄了,我要不要再”话未说完,眉间便染上了愁绪。

秋鹭也些不解,在琅琊那段时间,她对这位王家大郎的性格也有了底,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何故让王家郎君来做这件事?他应该不擅长应付狡诈之辈,更别说和魏思一同了。”

魏思要耍起心眼来,怕是一百个王鹤清也招架不住。

谢姮微微弯了弯腰,她摘下一朵海棠花,神色复杂:“因为只有王鹤清,那样风光霁月的人说的话,才会让人信服。表兄如果明白全族的身家性命都握在他的手里了,那他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看这花开得多美,可我现在把它摘下来了。怕是不久,它便会枯萎了”谢姮看着这朵盛放的鲜花,似乎透过花,看见了其他东西:“本宫原是怨过兄长的,可如今也没了那资格。”

谢庭之用谢姮的婚姻来维持家族名声,当时她还觉得,作为一个兄长,那么多年的情分,未免太过冷血。可她现在对王鹤清的做法,又与谢庭之有何区别?

“大表兄向来是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也没怎么享王家的富贵,就在书院里苦读。一手文章惊天下,让人瞧见了他的名士风骨,全然不是仰仗家族荫蔽。表兄如今的名望都是自己挣的,他最厌恶汲汲营营之辈,可本宫却要他去做自己最不耻的事。”

说着,把花随手掷到了假山的石头上,就提步离开了。

秋鹭有些心疼,她看着谢姮开口:“殿下切莫伤神,王家郎君是王家的继承人,将来王家是要交到他手中的,他是避不了这些事的。”

何况,生在簪缨世族,说没享过家族的利益,那是说笑。

只是多少的问题罢了。

谢姮自己也清楚,她回到翊坤宫,像是疲惫不堪似的,躺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发生。但谢姮在朝堂之上,她似乎有点理解魏宴安的不易了。

开春本该是耕种的好时节,可总有朝臣参奏各类种子不够,使得良田虚置。

那些种子在哪?当然是在世家的手中。他们的粮仓里怕是都堆积成山了,世家里的田庄此刻怕是已经热火朝天地干活了。

可是许多百姓,有一两亩田地,却没有种子可以去种地。

每当出现这样的情况,魏宴安总会问她:“皇后,你怎么看?”

这在朝臣眼中,那自然是皇帝将皇后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才会事事询问。可谢姮才懂他的未尽之意,他就是想看她左右为难。

谢姮只好说了些套话,把问题扔给了魏宴安。可这样的时日久了,谢姮也变觉得无趣了。

她既不想百姓受难,也不想损害世家的利益,只好缄口不言。不过对于政事的敏锐,谢姮都是提高了不少。在两派争执之际,也能从中斡旋一二。

不过她也肉眼可见地疲惫了许多,也难怪,谢姮不仅要早起上朝,还要处理公务。虽然她免了后妃们每日的请安,但隔三差五还是要叫到近前来问问情况的。

这是推脱不掉的皇后之责。前两日,王静檀就和桓嘉荣起了冲突。为了御膳房一份燕窝吵起来,也不怕惹笑话。最后谢姮各罚了禁足,率先惹事的宫女是桓嘉荣宫里的,谢姮也让人去掌嘴了。

不过奇怪的是,魏宴安不再去他宠妃的宫中了。反而倒是常往她宫中来,谢姮摸不透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且还要和她做那夫妻之事,偏偏谢姮没有理由拒绝。

谢姮只觉得自己累极了,真想甩掉这些事情不干了。直到传来魏思和王鹤清要会金陵城的消息,她才打起了精神,对秋鹭说道:“如果是已经查到了消息,那刺杀必定不会少。”

秋鹭也有些担心了,她想着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男人说道:“那要不要让主君多派些人手去保护王大郎君?”

谢姮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魏宴安不会让他们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