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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总裁夫人(2 / 2)

“你发誓!”昱瞳不依不饶。

“好,我发誓。”亓清三指指天,郑重起誓。

昱瞳长长松下一口气,在誓言中得到了无比的踏实,他用力抱紧亓清,亲吻着她,揉搓着她,而亓清也给了他同样有力的回应。

这一夜对于亓清来说,是个太太太特别的开始,她原以为恢复了自我意识的工蜂群会对人类抱有强烈敌意,然而事实比她预期的要好太多。

而到了第二日,亓清似乎有点明白了这群工蜂对人类善意的由来。

因为前一夜过于操劳,昱瞳一直蒙着脑袋睡到了日高三丈,亓清却早早起身,去蜂族聚落闲逛。

没有了昱瞳在身边,工蜂们不似昨天那般肆无忌惮,有好些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亓清,眼里流露出颇为好奇的神色。

亓清心情特别好,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这些工蜂们明显地既紧张又兴奋,一个胆大的工蜂冲亓清大声回应:“总裁夫人早!”

竟然会说人类语言!

亓清吃了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是啥子称谓,周围又此起彼伏地响起:“总裁夫人这是去哪儿啊?”、“总裁夫人早膳还没用吧?”、“我带总裁夫人四下逛逛!”之类的话语。

亓清眨巴眨巴眼睛,手指向自己:“总裁……夫人?”

看着这群工蜂真诚无比的目光,她忽然联想到了什么。

“昱……咳咳,你们总裁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给你们普及基础教育?”

“是的!”工蜂们齐齐高声回答,接着又七嘴八舌起来。

“人类文化真是太丰富多彩了,我们非常向往!”

“总裁指导扩建了‘育婴园’学校,请了‘桃源’的老师教授我们!”

“总裁带来了他在地球上学习过的各种书籍、影像,让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学起!我们就是通过这些基础读物学会人类语言的!”

“人类文明的基础真是太精彩了!我天天读得废寝忘食!太感动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动人的感情!”

“就是就是,我也看得完全停不下来……”

“等等等等……”亓清越听越不对劲了,“你们学的那些‘人类文明的基础’都是些什么啊?”

工蜂们全体变成星星眼,纷纷从怀里拿出随身读物,向亓清展示。

蜂族条件落后,没有电子阅读设备,看样子是昱瞳将手环中的书籍资料全印刷了出来,变成纸质书流传。

亓清一看那些书名,两眼一黑。

《腹黑霸总温柔诱哄》、《我是偏执大佬的掌中娇》、《欲壑难填掐腰宠》、《高岭之花上司竟馋我身子》、《我装瞎子做老婆宠物的那些年》……

“总裁夫人,你没事吧!”工蜂们拥簇上来。

亓清手扶额头:“啊……没事没事,你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我们非常喜欢!!!”工蜂们再次齐声高喊。

几个格外热情的工蜂又自告奋勇做向导,拉着亓清四处逛荡。

现在是夏季,各种繁忙的耕作、收获、建造劳作全在这几个月,一入冬,所有户外劳作便都会停歇,工蜂们从红杉树上移居至地下防寒洞中,挨过寒冬。

算算时间,距离入冬还有四五个月,还早,所以无论是蜂族这边,还是远征军驻地那边,看起来都是一副极放松的状态。

当然亓清明白,两边的放松都是表象。

远征军那边,在为全面对抗“侍蜂人”做准备;蜂族聚落这边,今后将走向怎样的发展道路,远征军又会对新的蜂族社会持怎样的态度,全是悬而未决的事。

而昱瞳声势浩大的求婚,将这种悬而未决推向了白热化。

亓清已经带费易安去过“桃源”,见过肖怀礼,按她对发小的了解,费易安必然是尊重肖怀礼的意思,帮助斡旋远征军与蜂族的关系。

而从远征军的角度来看,因为要对抗“侍蜂人”,这时候,保证大本营的稳定尤为重要,所以,与蜂族和平共处,确保后方安宁,其实是一个择优的选择,赵驰不会不明白这点。

在这个节骨眼上,亓清同意大张旗鼓地办婚礼、邀亲朋,也是想借此机会,探探赵驰的心思。

如果赵驰顺水推舟,来参加婚礼了,那蜂族聚落的社会改革、“桃源”那儿的人类蜂族共处模式,便都可摆上台面,光明正大地进行推广。

眼下对抗“侍蜂人”的节骨眼,也是改变喀帕星上人类与蜂族关系最好不过的契机。

亓清闭上眼,无数画面在脑内闪回——时而是“桃源”学校中,人类小孩与小工蜂们同处一室上课;时而是医院中,人类和蜂族医护共同抢救昱瞳;时而又是昱瞳求婚那夜,自己和工蜂们手牵手,围着篝火跳舞。

再次睁开眼,放眼所及,是山野田埂间,无数忙碌劳作的工蜂的身影。

忽然,亓清油然而生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将卡加瓦贫民窟那些无法受教育的女孩子们也带到喀帕星来!

当初她与何氏姐妹一起逃亡,路过卡加瓦贫民窟,目睹女校被毁,却无力救那些女孩们出牢笼,这件事一直留在她心里,成了心结。

其实,就算当时女校没被毁,在联邦阶层固化的社会中,那些平民窟的女孩也不可能有好的出路。但喀帕星这边不一样,社会改革刚刚开启,方兴未艾,或许那些女孩在这里才能和她们的原生环境彻底脱离,搏一个新的人生。

站在山岗上朝远处眺望,亓清眼睛亮晶晶的,微风吹来,卷着热浪拂过身侧,让她脸颊发红、胸口滚烫。

一股强烈的渴望在她心底涌动。

她想要好好建设喀帕星,想去给这里的民众,无论是蜂族还是人类,去给他们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

亓清明白,这样的渴望与自己从小所受的教化密不可分,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教化,她才成为了现在的她自己。

即便挣脱了枷锁,枷锁在她身上经年累月的烙印却是抹不去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说昱瞳求婚时,亓清奔向他的那一刻,是她与过去所受的教化对抗,奔向了真实的自己,那现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依然怀有强切的社会责任心,以及建功立业的渴求,她是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