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头了就会这样。”
康心月拉来椅子坐下,跟他交谈起来。
“所以你不能再踢球了。”
陈凛狮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点头道:“嗯。”
“我记得你的朋友说过,那是一条致命的伤。”康心月为他揪心。
“当时来讲,是这样的。”
“它断送了我的职业生涯。”
陈凛狮回答。
过了这么久,再提到这件往事,他还是会有些些的失落,他记得曾经那么期望成为一个专业的足球运动员。
“是怎么受伤的呢?”康心月问,她只能想到意外。
陈凛狮抹药的动作顿住了,他双眸迷离,脸色跟着变得有些难看。
康心月隐约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隐情,她的双手交叉握紧,心情随他的变化而变化。
“被人故意踢伤的。”
陈凛狮对她坦然。
“什么?”康心月惊诧,几乎就要站起来了。
陈凛狮继续揉着右脚受伤的地方,淡然地扯出个笑后说道:“13岁的时候,对方跟我一样是个运动员。”
“他讲了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什么话?”
“他说他就是故意的,他赔得起。”
“太过分了!”康心月捏紧拳头。
“后面他的确赔了医疗费,”陈凛狮想起那时无助的自己,终于有些心酸,“可我的脚却再也好不了了。”
“也再没办法踢球了。”
“所以我才去二高的。”
康心月气得秀眉都竖直了,她直直地说:“这小孩真恶毒!他现在在哪儿啊?我应该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陈凛狮见她认真得不行,不由笑起来:“不知道了,我没再听过他的消息。”
“真气人,居然会有这种人!”康心月的肩膀耸得高高的。
“他就没受到什么惩罚吗?”康心月不解。
陈凛狮摆摆头。
那时老何没跟他讲太多,不过他隐约能猜出一点,那个踢伤他的人应该身份不一般,否则这件事不会不了了之的,但等他明白是很久后的事情了。
这次遭遇让他见识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也让他清楚了很多不曾了解的道理。
康心月为他的遭遇感到遗憾和难过,她虽然不清楚陈凛狮足球踢得怎么样,可是她知道他非常喜欢这项运动。
而被人算计离开球场,他就是一辈子不释然也是能理解的。
“总之,它过去很久了,而且我现在的生活其实也不算太差啊。”陈凛狮笑道。
起码上天让他遇见了她。
“你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也不舍得让你吃苦的,那样就太没道理了。”
“那么你的脚怎么样呢?”
“假如你老是踢球受伤,对原来的伤口也会有影响吧。”
康心月问。
“有那么一点。”陈凛狮擦好了药。
康心月转身去抽了纸巾递给他,又说:“那……”
话刚开个头就讲不下去了。
“什么?”陈凛狮看向她。
“我想说的,可能你会不爱听,”康心月顿了顿,还是继续讲,“但是我还是要讲……你应该要少踢点球了。”
“或者……或者你在踢球时应该想想自己的身体。”
“我会考虑的,谢谢。”陈凛狮点头。
“嗯。”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康心月站起来,她没注意现在是几点,大概能感觉已经很晚了。
“很麻烦你,要不出去吃吧。”陈凛狮皱眉,她好不容易才能休息的。
康心月把椅子推回到原位,摇头:“那才麻烦呢,你今天应该好好在家里休息才对……不过没什么菜了,我得出去一趟。”
“那么我陪你?”
“这不行,”康心月拒绝了他,“穗宝还在睡觉,你得帮我看看他,好吗?”
“好吧。”陈凛狮只好答应。
“谢谢你。”康心月莞尔一笑。
“你总是对我说谢谢,”陈凛狮对她的过度客气感到不习惯,“难道……我们的关系有那么差么?”
“我还记得你讲过不要再说谢谢了。”
“可我总麻烦你……”康心月为自己辩解,“不讲谢谢会很没礼貌的,而且好像你也经常讲。”
“我也常麻烦你。”他说。
“好吧,那我尽量。”康心月无奈地耸耸肩。
跟陈凛狮的相处恢复正常后,康心月烦躁的心也慢慢平息下来,现在她只需要操心一件事,就是怎么在他面前表现得像原来那么自然。
她已经回忆不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对他是怎样的,她有时想稍微地疏远,可心脏和神经都告诉她不可以。
如果她真正地这么去做,那么情绪上的波动会狠狠地教训她。
沦陷……
无止境的沦陷让她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