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
康氏的情况不乐观。
这是安律师的原话。
康心月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惊慌失措,她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脆弱的没用躯壳。
康中红跟一桩经济犯罪扯上了关系,具体内情现在还没办法探知,但是可以确定,这件事绝对不小,否则事情不可能被捂得这么紧。
安律张罗了好久,可一点康中红的消息都没有。
要是再没有什么说法,恐怕股东那边会很难交代,可能会引发整个康氏的大动乱。
怎么办?
形势变得不可收拾,没有经验的康心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除了在家里发呆,别无他法。
她真没用,大事小事通通不能处理,她痛恨自己的无能。
在忙前忙后的人只有司机老李和安律师。
手机在响,嗡嗡的两声,可康心月没什么心思拿起来看,李叔和安律都说好了的,要是有什么信息会马上打电话,而不会发消息。
但她最后还是点开了,因为实在无事可做,她总需要一点别的来调剂处在低谷的心情。
贺成钦发的。
说也奇怪,康心月已经没有那么的期待他的消息了,他们很久没联系了,缘由是在过年前那几天发生了不愉快。
第一次。
他在康心月这里明确发了一通脾气。
为什么?
原因说起来有些可笑。
陈凛狮。是的,就是他那个学生,康心月只是本着好奇跟他提了一嘴,他就生气了。
火气很大。
他很激烈地讲她在试图干涉他的工作。
两人不欢而散,康心月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也就是在这几天的冷静里慢慢地撇去了对他的思念。
好像也没什么可值得伤悲的,她的心更多放在父亲那里。
内容简短,说他调离二高了,让她别对上次的事情太介意,他只是不太开心自己的女朋友天天在他面前谈其他的男人。
无稽之谈。
康心月无力地甩了甩头,他怎么会这么想?陈凛狮是他的学生啊,他只是个可怜懂事的小孩子。
任何人在清楚了始末后都会像她这样的。
她觉得很没道理。
脑子里塞了很多东西,康心月没有多余的空间再去细细地思考。
比如:他的调动是怎么回事?
“你回学校了吗?”
“或者你还在生气,能见个面吗?”
贺成钦又发来两条信息。
康心月扣下手机,擡手胡乱地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她现在迟钝得很,什么事都要想好久才明白。
见面?
跟贺成钦见面。
说实在话,她没什么心思,她只想知道父亲的情况。
等待是件漫长而又磨人的事情,特别是没有终点的等待。康心月换了个发呆沉默的姿势,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唯有乱。
无知令她就算想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手机嗡嗡嗡地响起来。
是电话!
康心月慌张地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包雪的名字。
“喂……”
她有气无力地答道。
“怎么样,你们家的事处理好没有?”包雪问道。
之前康心月有在微信里跟她讲过家里出了一点事,说得很简略,因为她本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呢,”康心月摇头,“对了,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吗?”
包雪那边顿了顿,然后才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要开学了嘛,我想约你出来走走。”
“现在?”康心月疑问。
“嗯,有空吗?”
……
康心月拗不过包雪,毕竟两个人是相识已久的好友,单论这层关系她就不可能拒绝。她简单地换了装束就出门了,连最简单的打底都没弄。
尽管如此,行走在人群中,康心月依旧是亮眼的那个。
包雪诧异地打量了她好久,然后惊讶地说:“心月,你怎么了?”
她面色苍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憔悴得不行。
到底怎么了?
没等康心月说话,这在远处等待已久的贺成钦跑了过来。
“心月?”他叫道。
康心月看看他,又看看包雪:“怎么回事?”
包雪朝她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而后附在她耳边解释说:“是贺成钦啦!他说你们之间好像闹了不愉快,让我帮忙约你出来,希望你别生气。”
“你……”康心月瞪了她一眼,小声地责备道,“你下次不许这样了!”
大家都是一高的学生,以前还都在学生会,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不奇怪。
“我担心你嘛!”包雪解释,“你这几天奇奇怪怪的,也不说怎么了……刚巧贺成钦又找我,我想是不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看你这样……”
包雪看着她无神的双眼,道:“那多半是了。”
康心月捏了捏包雪的手,暗示她明白她的意思。
她知道包雪没恶意。
“你找我干什么?”康心月把话头转向了贺成钦。
贺成钦走过来,板正地立在她面前:“还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