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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喜欢的(1 / 2)

更值得喜欢的

康心月注意到有人过来,她收了手机,擡头望去,是熟悉的面孔,不过……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只知道他的左眉尾有一颗漂亮的痣。

这个男孩被他的好朋友扶着,身上有一些球场的杂物,大概率是摔了,不知道摔得重不重。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尽管陈凛狮拒绝过很多次,但凌大阳还是执意要扶着他过来,其实摔倒不是什么大事,在这样的球场上他摔过无数次,早就司空见惯。

“摔了一跤,我就带他过来休息休息,”凌大阳解释,“没打扰你吧?”

康心月连忙摇头,表示没有。

“没事吧?”她又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我也不确定,”凌大阳接过话,“我问他,他就讲没事。”

“那狮子哥,”凌大阳把沉默的陈凛狮按在看台上坐下,“你在这里休息会儿,看看脚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先过去了。”

“有事你就叫我!”

陈凛狮点头做应答,没说话。

凌大阳跑得飞快,眨个眼睛的功夫人影就没了。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仅对陈凛狮而言,因为这时只有他跟康心月,并且距离很近,他不由自主竖直了腰,眼角的余光正好能看见她小半个身子。

模糊。

只是这样的模糊会让人浮想联翩。

僵硬,他的大脑和后背都是如此。

凌大阳的贴心没有很彻底,他把陈凛狮搁下的地方离阳光只有一步之遥,热气一点一点地蔓延,穿透了他的身体,让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暴躁。

他注视着不远处的球场,眼下最好的选择,凌大阳跟方少帅开始抢球,阳光落在他们身上,耀耀生辉。

康心月望着他,逆光的侧影气质不凡,挺拔的鼻子好像融进了光里。

思了半晌,她疑问着开口:“你不热么?”

耳边有软软的问询,如一股柔和的水,沁人心脾。

陈凛狮轻微地耸了下肩膀,他顿了顿,搁置了好几秒钟才回答:“你问我?”

“嗯。”康心月想,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不热。”陈凛狮轻轻地说,他现在没什么感觉,近乎麻木。

康心月抿唇笑了笑,接话:“太阳就在你手边了,你坐过来一些吧?”

陈凛狮听出她语气中的笑意,回过头,只在她的嘴角读到刚才些许的开心。

“还是你的脚不方便?刚刚你朋友说你受伤了……”康心月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那我帮你挪过来。”

说着,一只白玉无暇般的手便伸了过来,近在眼前。

“不用!不用了……”陈凛狮忙叫。

正欲起身的康心月被他的反应吓到,她睁着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瞧得陈凛狮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我的意思是……他太夸张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陈凛狮干脆直接往她那边走去,他警惕地保持着距离,在合适的地方坐下。

见他没什么异常,康心月应和道:“你没受伤就好了。”

愈加清晰,他能听出她声音里更多的动人的音节。

余光过剩。

陈凛狮可以毫不费力地瞥见她整个身体。

平淡的对话堕入地面,气氛好像被冷冻,完全安静下来,这会儿连微微的风声都听不见了。

倘若光有声音,此时此刻就不会那么窘迫。

球场的状况?凌大阳和方少帅分别都进了几个球?陈凛狮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失去了对比分的掌控。

这样的不适应很漫长,但现实仅仅过去几分钟。

“对了,你爸爸的伤怎么样了?”康心月主动打开话匣子,这是她从见到他起就想问的问题。

“哦……他啊,”陈凛狮眨眨眼睛,“已经出院了。”

“痊愈了么?”康心月追问。

“差不多了。”陈凛狮答。

“那就好,”康心月松了一口气,尽管过了半个月,不过她还时常会想到这件事,“我记得我给你留了电话,你也没打给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

电话……

陈凛狮望向她,眼底浅浅的愧疚,埋在光里,无人知晓。

他实在讲不出口,她的电话被他丢了,不是无意,而是有意。

太蠢了。

那种做法只缓解了一时之气,对他父亲的气。

“电话……”陈凛狮放低声音,音量只有自己能听见,眸光落地,与光交织,他该怎么要她的电话?

突然这么讲难道不会很奇怪?

很难讲。

他垂眸沉思。

“呀!”康心月发觉到一丝不对,在他皮肤上有一团若隐若现的红色,她擡手指着陈凛狮的下巴,“你受伤了!”

陈凛狮被惊醒。

“下巴。”

大抵是之前都没怎么在意,现在伤口渗血的面积扩大,康心月一眼就看见了,他下巴处有一块红肿。

陈凛狮依言举起手。

手指刚碰到伤口,他不自觉地缩缩身子。

刺痛。

皮肤渗了些血,染红指尖。

“看起来好像挺严重的。”康心月嘀咕。

“没有。”陈凛狮很平静地说。

康心月在心底狠狠地为他疼,她打开帆布包,在包里找到一包刚开封的纸巾递给身旁的陈凛狮:“给你。”

“……”陈凛狮呆呆地望着她,这张面孔他今天看了很多次,很多次……快要数不清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