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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的大小姐(1 / 2)

别墅里的大小姐

凌大阳是陈凛狮在足校的好友。

哦,对了,忘记说了,陈凛狮以前是在闲静的足球学校念书的,那是个九年制足校,他从一年级开始就待在那儿,一直到他进入高中前。

说得夸张点,他就是在球场长大的。

曾经……

绿草的芳香蕴绕在他的周身,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陈凛狮都能闻到最新鲜的草香混着泥土味。

披星戴月是运动员的常态,他见过清早的月亮和星星,它们安静地在天边闪烁,亘古不变。

那样的场景清晰可见,但是遥远的过去。

阳光被密集的楼群阻挡,只有丝丝缕缕从细缝里泄露下来。

穿越过狭窄的巷子,凌大阳跟陈凛狮来到他家,这间位于贫民楼的简陋房子,年久失修的楼体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塌。

可它坚固得令人难以置信,它已经在这里屹立不倒快要二十年了。

屋子里传来响亮的呼噜声,陈凛狮转头对凌大阳无可奈何地说:“又是我爸,肯定又喝多了!”

陈凛狮擡手推开房门,父亲陈民安倒在烂得可以丢垃圾场的沙发上呼呼大睡,旁边还倒着好几个玻璃酒瓶。

什么颜色的都有,他喝得很杂,只要是酒都能往嘴里灌。

浓重的酒气在屋子里盘旋,就是闻一闻也能让人脑袋发昏。

“叔还喝呢。”凌大阳捏着鼻子说,他也是见怪不怪了,陈凛狮的父亲是个酒桶,这大伙都知道。

家里还是照旧,跟他以前来时一模一样,就是东西都旧了好多。

“喝,怎么不喝,还越喝越多了,”陈凛狮四下张望,找来个板凳给凌大阳,“你先坐会儿,我把他送回房间去。”

“要不你先去外面透透气,我开窗通通风,散散味你再进来。”陈凛狮又说。

“嗯,也好了,用不用我帮你?”凌大阳问。

“不用了。”

陈凛狮把父亲从沙发上扶起来,犹如烂泥的男人完全站不直,整个人的重量全砸在他身上。

“爸……”陈凛狮试着想叫醒他。

“……阿诗……”

含糊不清的嘟囔让陈凛狮彻底放弃唤醒他的打算,他脸色沉了沉,语气很不好地说:“她已经走了,走很多年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明明知道这时的父亲听不见,但陈凛狮还是忍不住要呵斥。

他对于父亲这种没出息的行为实在很看不起。

陈民安口中的阿诗是陈凛狮早就没有记忆的母亲,他甚至忘记了母亲的全名是什么,他只知道父亲一遍又一遍地呼唤阿诗,却怎么也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

她早就走了,应该是他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因为他完全没有对的母亲一丁点的印象,她受不了这个家的贫穷和绝望,走得一干二净,走得坦坦荡荡。

父亲很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爱得不能自拔,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在为她烂醉如泥,就连他的名字——

陈凛狮这三个字,都带着他对她深深的思念。

陈凛狮,陈念诗。

这曾经短暂地做过他的曾用名,但幸运的是没有登记在户口簿上。

房间又是乱七八糟的,陈凛狮把父亲放在床上,顺便擡手推开窗户,室外的风散去一些酒味,涌进了一些夏日阳光的味道。

又花了几分钟简单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陈凛狮才关好房门出来。

母亲?

这个词语离他太远,他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没有母亲的滋味。

“大阳?”等陈凛狮回到客厅,看见凌大阳正在推他家有些故障的玻璃窗。

凌大阳应了一声,接着说:“狮子哥,你快过来,这窗户太难推了,我又不敢用劲,怕给它弄坏了……”

“我不是让你先去外面透气了么,”陈凛狮急忙走过去接下他的难题,“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这不是想着开窗给家里也透透气嘛。”凌大阳说。

“多谢了,”陈凛狮把窗户推到合适的地方,“饿了吧,我去弄饭,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能吃的……”

“你还客气上了,我又不是第一回来吃饭,有什么就吃什么呗,再说了,我们教练也不让吃稀奇古怪的东西。”凌大阳笑道。

闲静市,山月湾。

市里有名的富人区,能在这里买房的都是家底丰厚的豪绅,完美契合在秀美景色中的是一栋栋设计高雅的别墅。

康心月长呼一声:“终于要到了。”

“累了吧,小姐?”老李问道。

“有一点,”康心月捏了捏酸涩僵硬的肩膀,“主要是在飞机上没怎么睡好,又是长途,真是难受。”

“那可真是苦了您了,”老李把车转向康家别墅,“不过咱也马上到家了。”

大门缓缓拉开,汽车进入庄园,映入眼帘的是个巨大的喷水池,中间竖着雕琢逼真的人像,而后才是别墅主体。

康心月迫不及待打开车门,看见家的这一刻,她什么都忘记了,包括她刚刚紧握的手机。

“心月……”

“爸!”康心月看见父亲康中红正在门口等她,她加快步伐,三步并两步跑到父亲跟前,“爸,你怎么在家?李叔说你还在公司开会呢……”

康中红大笑:“我这宝贝女儿就要回来了,还开什么会啊?”

“呦,”康中红仔细端详着女儿,瞥见她下巴变尖了好多,“心月,你这不是在搞什么减肥吧?最近我看公司里头那些小姑娘也搞这么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