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
卫暄:“……”
卫曙、卫昕:“……”
千算万算,竟算漏了这一茬儿!
卫暄立即挽救:“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先订下婚约,待她及笄后完婚。”
赵广忠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真宗就叫了起来:“你要等她三年?”
卫暄道:“正是如此。”
真宗服了,他之所以想让卫暄娶妻,不就是觉得他已经十六岁,年纪不小了吗,谁知这儿子竟还要再等三年!
他无奈地看着赵广忠:“冀安侯可还有异议?”
赵广忠再次跪下:“微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问冀安侯意见,纯粹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当臣子的还真敢反对,真宗发怒了。
“朕的皇子还配不上你的侄女!”
赵广忠没有惧色,只是叩头:“非也,是微臣的侄女配不上瑾王,因为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
真宗一愣,什么火都浇息了,当即喊道:“那不行,庶出之女不能当王妃!暄儿,你要真喜欢她,纳她为侍妾,甚至是侧妃,为父都不会干涉。”
“父皇!”卫暄高声道,“这亦非难事,只要将她记为嫡出之女,便能解决庶出的问题。”
这回不仅是卫曙和卫昕惊掉下巴,真宗本人也要惊掉下巴了。
记为嫡出不是不行,可毕竟不是正经的嫡出啊!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天仙下凡,值得一个亲王如此大费周章,非娶她不可?
赵广忠也是眉头打结:“不知微臣的侄女何德何能,竟能得殿下如此厚爱?”
真宗、卫曙和卫昕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卫暄射来。
他们也好想知道。
卫暄陷入了沉思。
论美貌,他的赵大娘并非天姿国色;论贤德,她也一直默默无闻;论才华,她更是一无所长。
想来想去,她就只有一个长处比较突出——
“她长得高。”
真宗:“……”
卫曙、卫昕:“……”
赵广忠忍不住喊道:“她的个头才到微臣的胸口!”
卫暄:“……”
又算漏了一茬儿,她才十二岁,身量还没长齐。
卫暄脸不红心不跳:“赵家众将生得如此高大,等她十五及笄,必定也是相当高挑。”
真宗:“……”
赵广忠:“……”
卫曙、卫昕:“……”
就离谱!
真宗见儿子的态度如此坚决,今日又是中秋佳节,并不想搞砸气氛。
何况卫暄不过是个无权又无实职的闲散王爷,将来的嫡子还要降爵,何必纠得那么死。
毕竟,他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想到这里,真宗对赵广忠道:“冀安侯,瑾王如此钟情于你府上的闺女,你应当感到荣幸才对,事情就这样定吧,传诏,将冀安侯府嫡女许配瑾王为妃,于三年后择良辰完婚。”
“儿子谢过父皇!”卫暄立即行了个大礼。
赵广忠像得了关节炎一样,僵硬地叩了几个头,才艰难地谢了恩。
定下了儿子的人生大事,真宗也是宽慰不少。
他让赵广忠、卫曙和卫昕退下,留下卫暄一个,关怀备至地道:“暄儿呀,你要等上三年才能完婚,要不父皇另外送你几个宫女当侍妾吧。”
卫暄头大,躬身道:“多谢父皇关心,儿子不需要侍妾。”
“哦?你是不是不喜欢宫女?这样吧,父皇给你找几个出身好一点的官家之女?”
“父皇不必为儿子操心,儿子只想要赵家女儿,真的不需要其他人伺候。”
“可是……可是你血气方刚啊,不要憋坏了啊!”
卫暄:“……”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他在梦里要怎么憋上个三年。
宴席结束,卫暄回到瑾王府,登上赵芷雨曾留宿过的阁楼,望着清朗的满月,一点睡意都没有。
如果说这个梦会带着他和赵芷雨完成同心之愿,那他应该按自己的意愿去改变已知的轨迹,还是什么都不做,顺应梦的发展?
思索良久,他还是觉得他至少得做点什么。
“夏枯草。”他唤道。
没有人应他。
卫暄转身盯着身后的人。
夏枯草觉察到他的不满,连忙躬身:“殿下?”
“本王喊你,你怎么不应答?”
夏枯草惶恐:“殿下何时喊奴婢了?”您刚才不是打算对月吟诗吗?
卫暄刚想发作,突然想起此时的夏枯草应该还是叫半夏,便道:“刚才喊的就是你,你以后就叫夏枯草了。”
夏枯草:“……”
卫暄没有给他时间去悲伤,随即吩咐:“这几日去打听一下冀安侯府的人对赐婚的反应。”
夏枯草领命,第二日就带来了一个同样让人悲伤的消息。
“殿下,奴婢打探到,冀安侯的长子对此赐婚非常不满,他摔碎了一个两尺高的水缸,踢断了一棵碗口大的树,还骂您是个……是个纨绔,配……配不上他的妹妹……”
卫暄:“……”
好家伙,原来这才是赵以城内心真实的想法。
莫非当初赵芷雨进宫时,赵以城也在暗地里骂过他?
别的不说,在她说不出话的那段时间里,他肯定骂过他了吧!
卫暄负手在背,来回踱步。
大约踱了一百个来回后,他想到对策了:“聘请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当本王的贴身侍卫,花多少银子都使得。”
就算赵以城要来找他麻烦,他起码也能脱身保平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