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挺失望的
温泉宫建造于先帝在位期间，有热泉数眼，宫殿楼阁百余，雕梁画栋，宏伟壮观，耗费了不少民力和物资。
以前卫暄来过两回，如今是第一次带赵芷雨来，便要带上小霸王卫瑺，甜蜜中夹带了一丝无奈。
不过围着小公主转的还有好几个乳娘，以及一大堆伺候的人，根本不用皇帝劳神。
出宫时，按规矩，卫暄独自坐銮舆，赵芷雨单独坐一车，乳娘抱着小公主又再坐一辆。
而到了郊外无人处，车驾忽然停住不走了。
半夏快步来到赵芷雨的马车前请她下来，领她到前头，将她扶上了皇帝的銮舆。
然后队伍才继续出发。
跟来的都是亲信，谁也不敢将瑾昭仪坐上銮舆的事说出去。
卫暄抱着赵芷雨，在銮舆里腻歪了一路，傍晚到了温泉宫，又让她挑选喜欢的宫殿，两个人便住了进去，再也不挪窝。
来了这里，早朝就不存在了。
两个人每天共浴汤泉，晚睡晚醒，快活似神仙。
冯医正说，泡温泉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赵芷雨一听就积极起来，早晚各泡一次。
特别是早上，卫暄虽然不上朝，但始终没敢当昏君，总会去正殿处理政务，有时还会召见大臣，忙起来可能要午后才出现，她便趁着这个时间独自泡温泉，舒缓□□愉后的各种腰酸腿软。
这里的汤池大多是在宫殿中挖池引水的，但也有一处露天的汤池隐藏在垣墙和假山后面，供人泡浴时欣赏园林花草和蓝天白云。
前几日阳光明媚，为了躲太阳，赵芷雨只在宫殿的汤池里泡温泉。
这日难得是阴天，她便挑上了那个露天汤池。
这个汤池离热泉水源最近，水温比较高，水面烟雾缭绕，给四周景致披上一层薄纱，犹如仙境一般。
赵芷雨泡进热泉中，但觉筋骨舒畅，通身舒爽，舒服地叹了一声，便倚到岸边，两条胳膊伸到滑石上枕着脑袋，闭上眼睛静静享受。
期间鸿雁问她想吃什么茶点，她只含糊地说了个随便。
鸿雁应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然后，赵芷雨等来的不是茶点，而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竟看到了一个赤着胸膛，湿漉漉的皇帝。
至于鸿雁她们早就不见了，一个影儿都没有。
“八郎，你不是在批奏疏吗？”她吃惊地问。
“今日送来的奏疏不多，也无甚要事。”他道。
“唉，就这么不巧啊！”
卫暄盯住她。
“我来了，你很失望？”
“是挺失望的，难得你不在，我还想着一个人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在的时候，你也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不一样，你在的话，我就会考虑你的感受，通常都是优先考虑你的感受，只要不是我十分抗拒的事情，我都愿意顺从你。”
赵芷雨说得认真，却见卫暄听她说话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还有些奇怪。
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若隐若现的身躯，这才想起她的身上可是啥也没穿。
之前跟卫暄一起泡温泉，她为了矜持，身上都裹着诃子和小衣，不至于太豪放。
可早上独自泡温泉时，她就没必要遮着了，穿什么扒什么，尽情解放。
所以，她现在就是剥壳的鸡蛋，又光又溜。
她连忙交叉双臂，抱住了自己。
卫暄嗤笑一声，伸手揽住她柔滑的腰身，将她转过去，让她的后背抵在他的胸膛前，低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赵芷雨心跳加速：“不要在这里做……”
青天白日的，还没遮没掩。
卫暄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你将我当成饿狼猛虎了？我只是泡热汤，又不做什么。”
主要是因为温泉不能泡太久，时间不够用。
赵芷雨信了他的话，不再吭声。
但她被他这样抱着，不太舒服，便动了动身子，想调整姿势。
一动一摩擦，卫暄立即轻喝：“别动。”
再动，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赵芷雨也不是未经事的少女了，很快就意识到刚才差点出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她不动，他也不动，两个人抱在一起，也不知是身心放松还是僵持受罪。
最后赵芷雨有些受不了：“我要出去了，我泡得够久了。”
卫暄嗯了一声，放开了她。
但赵芷雨迟疑着，没有立刻上去。
她看了卫暄一眼，小声道：“你别看我。”
卫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很想问她一句，他有什么没看过？
可一想到刚才差点走火，他又底气不足了，只好妥协地闭上眼睛。
赵芷雨等了好一会儿，见他真的不睁眼，才走出汤池。
然而，刚刚擦干身上的水，正要穿上衣裳，蓦地看向汤池那边，发现卫暄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