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万岁了
突然多个儿子，这可是赵芷雨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为什么！”
“你不愿意？”
“我……我只在宴席上见过他几回，我们从来没有相处过，我如何当得了他的母妃？”
“他虽然已经记事，但年纪还小，只要你照顾着他，他便会记住你的好，认你做母妃。”
“不行的，我不可能对他那么好，”赵芷雨摇头，“我已经有瑺儿了，我的心就只念着她一个。大皇子不是我生的，就算我想当好他的母妃，我也不可能像疼爱亲生孩子那样疼爱他，我的心肯定有偏爱的，我做不到真心爱他，我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她的话都是大实话，卫暄也不能否认。
“八郎，你为什么想让他当我的儿子？”赵芷雨问。
卫暄沉默了一会儿。
“阿芷，有个事，你听了可能会很伤心，但我不能一直瞒着你。”
他的语气和神色一点都不轻松，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坐正身子听得专注。
“许医丞和冯医正都把过你的脉，他们说……他们说你生产时伤了身子，以后大概不会再怀了。”
他担忧地看着她。
而她好像在慢慢吸收这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阿芷，不管是伤心还是生气，你都说出来吧。”
她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起伏，还反过来安慰他：“八郎，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若不是知道她不会撒谎，这句话只会让他更担心。
可她的情绪很稳定。
“我不是说过吗，我能怀孕是锦上添花，不能怀孕也无伤大雅。如今我已经有了瑺儿，她那么健康，那么可爱，你又那么疼爱她，我实在是心满意足了，就算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我也不会悲怨的。”
“可是……”可是他就想给她，凡是有的，好的，他都想给她。
“你为什么不将大皇子交回给李美人？”赵芷雨忽道，“李美人本来就是他的生母。”
“她出身不高，位分也不高。”卫暄道。
“位分可以擡，她性子好，又没犯过什么错，擡升她想必其他人不会有异议的。而且，大皇子是她亲生的，她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也打心底里爱他。如果让她名正言顺地当他的母妃，她肯定会很珍惜这个机会，也会很感激八郎你的。”
赵芷雨说完，猛地捂住嘴巴：“我刚才算是唆摆吗？”
卫暄笑着摇头。
“你的提议很有道理，我会好好考虑的。”
后来到了用膳的时候，他忽又问起：“那么，你觉得谁适合当三皇子的母妃？”
赵芷雨想了想：“史贵妃吧。”
“哦？”这确实让卫暄感到挺意外的。
赵芷雨道：“史贵妃虽然骄纵了些，但心肠不坏，性格直爽，人又机警，又喜欢孩子，她肯定会很疼爱三皇子的。”
“这样吗？”卫暄琢磨着。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想要抱个孩子，也是因为不想去怀仁寺当尼姑。可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估计其他嫔妃也有这种担忧。”赵芷雨抱住了卫暄的胳膊，“不过八郎那么健壮，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他瞥了她一眼：“不是万岁了？”
赵芷雨道：“那是奉承话，哪有人能万岁的，之前那么多皇帝也没见哪个万岁了。”
说完，她又猛地捂住了嘴巴。
卫暄笑了笑，拉开她的手。
“我不会万岁，但我会努力长命百岁。”
不然她那么傻，若他先离她而去，谁来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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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凤鸣宫请安时，皇后见赵芷雨终于来了，便将纪氏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也算是公开还了赵芷雨一个清白，顺带提醒所有嫔妃，要恪守宫规，安守本分，不要为非作歹。
李美人一直愁眉不展，请安后又郁郁不乐地走出凤鸣宫，可她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她自己的迎兰阁。
赵芷雨暗暗关注着她，见她走远了，便问方宝林：“李美人要去哪里？”
方宝林道：“李姐姐要去弘恩殿，这几日她每天都去那里看大皇子。”
赵芷雨叹道：“骨肉情是无法割舍的，我生了瑺儿之后，更能体会这一点了。”
弘恩殿的院子里，大皇子哭着喊母妃，不管乳娘和宫人怎么哄他，他都大哭不止。
李美人远远地看着，却不敢上前，只能默默伤心，眼泪一颗一颗掉落。
如此过了一个月，不管寒风雨雪，她都每日站在这个院子外，盼着见到大皇子。
一个小内侍将这个消息带进了玄央宫，卫暄听闻后，低声说了句“阿芷说的不错”，便宣了李美人进殿。
当日下午，李美人晋升为李充容的消息震惊了后宫。
众人原本以为，有赵芷雨霸占着皇帝，其他人是再无晋升的可能了，没想到，李美人居然连跳两级，一下子从美人跻身进了九嫔。
不仅如此，她还抱回了亲生儿子，成了大皇子的母妃。
晋升后的李充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见到赵芷雨还泪光盈盈地拉着她的手，似乎有道不尽的感激之情，不知该如何诉说。
相比之下，史贵妃见了赵芷雨，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弄得赵芷雨莫名其妙。
赵芷雨秉着不懂就要问的宗旨。去问了史贵妃。
史贵妃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跟李充容感情好吗？你尽管找她说话呀，找本宫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