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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里是寿安宫(1)(1 / 2)

不行,这里是寿安宫(1)

一切似乎都按着预期发展下去。

薛御女抑制着喜悦,恭顺地站在卫暄身边。

等晚膳摆好,她采取主动:“陛下,请让妾为您布菜。”

按照预想中的情节,皇帝此时应该点头称好。

可卫暄摆了摆手:“你爱吃哪些菜,尽管挑,朕都赏你。”

这样的对白就显得很奇怪了。

他们要分开吃吗?

薛御女有些蒙圈:“陛下?”

卫暄没有多说,但半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管薛御女到底喜欢哪个菜,叫人随便挑了几样放进食盒,装好递给了她。

薛御女本以为卡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卫暄就会留她一起用膳,顺理成章成就好事。

没想到她连晚膳这一关都过不了,便宣告失败。

她还没能从失意中缓冲过来,又听见皇帝道:“外面冷,给她一件兔裘,送她上步辇。”

让一个没有承宠的御女坐步辇,皇帝这是有多希望她快点走啊!

薛御女毕竟不是潘宝林,不会腆着脸不肯走。

大大方方接受失败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她想明白这个道理,向卫暄再行一礼,便离开玄央宫了。

卫暄见她走了,将香囊递给半夏:“换了里面的香料,查一查她是怎么捡到的。”

然后一顿饭还没吃完,半夏便来汇报:“陛下,守御花园的人说,陛下离开御花园没多久,薛御女就进去了,逛了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

卫暄听了,冷笑一声:“她们对朕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说罢,他转头看着半夏,嘴角微微弯起,目光和语气都柔和至极:“这回叫你查,你倒是查得快。”

半夏:“……”

陛下,您这样子很吓人的您知道吗!

他渗出了一额头的冷汗,可卫暄这次真没打算再当什么仁君:“若朕的去向再被人打探出来,如今跟着朕的人都要全部换掉。”

他喝了一口茶漱了口,又懒懒地补充了一句:“你也一样。”

半夏吞了一个嗝,连忙遵命。

到了睡觉的时候,卫暄又得一个人将被窝捂暖。

偏偏在玄央宫的龙榻上,完全没有赵芷雨的气息。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如此需要一个女子。

少了她,食不滋味,睡不安稳。

可是,她究竟在哪里?

太后到底要将她藏到什么时候?

他猜得出太后的小九九,也明白那些嫔妃的心思,可他心里记挂着赵芷雨,根本没有心思临幸别的女子。

对着那些女子的脸,他没有办法将她们想象成赵芷雨。

即便将脸换掉,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情投意合,身心合一。

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是天壤之别。

可太后就是不放人,他能怎么办?

难道他又得屈服?

自从当了皇帝,他退让了多少,放弃了多少,为什么他总是不能尽情地投入到他喜欢的事情上?

琴棋书画被奏疏取代,出游围猎要带上重臣大将,采选纳妃要看她们的家世听太后的意见。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想点燃一把烈火却又有一桶冰水当头淋下。

其实若是放肆一把,也不是不行,只是放肆的代价太大了。

他已经占了这个皇位,他要首先确保自己是个明君,能掌控军政大权,能护百姓安稳,能延续大祁繁荣,才能凭自己的心意放肆。

没有实力又罔顾形势的放肆就是昏庸无道,只能等着政变,甚至改朝换代了。

想做明君,就得憋屈,这真是恒古不变的真谛。

而在寿安宫,太后也还没睡下。

她用了赵芷雨的方法,含着麦杆吸汤药,果然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只是晚膳吃甜食这个毛病还没有改过来。

她虽然不肯见赵芷雨,不过这几天下来,听李尚宫说她抄佛经真的一个字也没有错过,心里对她不禁有了些改观。

“皇后也曾抄错过几个字,这赵修媛看起来傻乎乎的,没想到还会这般仔细。”

李尚宫道:“下官今日问了她,她说佛经抄错了就失去作用了,因此每每抄写完毕,她都会逐字检查两遍,一旦发现有错,就弃之不用,重新抄写。”

“嗯,还算她懂事。”太后勉强地肯定了赵芷雨。

“依下官看,赵修媛对太后娘娘有诚心。”李尚宫道。

太后不置可否,对比说话惹她生气的赵芷雨,她还是更喜欢时不时来看望她,又会甜言蜜语的潘宝林。

想起这个,她又问起另外一件事:“皇帝这几日去了哪一宫?”

李尚宫道:“圣上没有去往别宫,只宿在玄央宫,也没有召幸宫妃。”

太后的额上褶出了一个川字。

“这老八,怎么就这样倔,跟先帝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既是不一样的人,便是父子,又哪里有一样的?”李尚宫宽慰道。

“哀家原是想着,男人不都是那个性子,哪里有守着一个女人的道理?”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会料错,“他肯定是在跟哀家作对,哀家越不让他宠幸赵修媛,他就越不肯罢休。哀家倒要看看,他逞强能逞多久。”

她认定是卫暄要跟她作对,却忘了从一开始就是她在刁难他,是她不想让他的日子过得舒心。

她铁了心要看卫暄受挫,卫暄一天不宠幸别的宫妃,她就一天不放人,连面也不让他们见上一见。

然而,没过几天,她这个计划就变得不那么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