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哦。
他说过几天再来看她,君无戏言,应该不是哄她的吧。
想想都有点小期待。
这样想着,她脱口就道:“圣上人好好哦,我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没有治我的罪。”
鸿雁幽怨地看着她,擡起手递到她眼前:“娘娘,您看看奴婢的手。”
她的手抖得像筛糠。
赵芷雨惊讶道:“呀,想当初你顶着水缸站了两个时辰,手都没有这么抖呢!”
“您还说呢,这不是被您吓的吗,奴婢刚才以为大伙儿今日都得交待在这里了。”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不想圣上竟然免我罪了。”
飞雁拿着刚送来的药递给赵芷雨。
“娘娘,虽说圣上这回没有治您的罪,可难不保下次不会呀,您看,要不下次您还是别说话了。”她的脸色苍白苍白,看起来更像大病一场。
“可皇帝问话,我总不能不回答吧,我若不回答,岂不是藐视圣人?”
鸿雁和飞雁蔫了。
真是横竖没法子,简直就是踩着钢丝过日子。
赵芷雨一口气干掉一碗药,打了个哆嗦。
“我现在虽然说话不挑词,可又不会说出什么罪大恶极的话,既然今日都没有招致圣怒,说不定日后也能逢凶化吉呢?”她想了想,又道,“圣上今日说的那些话,意思不就是要保护我吗?他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以前我还没跟他说过那么多话呢,今日相处了一会子,我觉得他挺仁慈挺宽厚的,应该不会砍我脑袋了。如果你们真的害怕,不如就别跟我了,你们想去哪里,我看能不能求求皇后娘娘,给你们安排一下?
“只是你们伺候过我,去其他宫里,日子怕是不好过;就算去六尚局,你们又不识字,大概也要从低做起,难免受委屈。”
鸿雁和飞雁听了,立马跪下。
“娘娘,奴婢自幼跟着您,您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就算您要掉脑袋,奴婢也要伸出脖子挡在您的前面,您千万不要赶奴婢走!”鸿雁哭着道。
飞雁也红了眼睛:“奴婢也不愿离开娘娘。奴婢虽是因为家境贫穷进宫当宫女,后来才跟了娘娘,但奴婢绝不是贪利怕事的人,大忠大义的道理奴婢或许不懂,唯侍奉主子一事,奴婢绝无二心。”
赵芷雨将她们拉了起来:“你们不想走,我当然不会赶你们走,我也不想让你们离开我啊。我这么笨,离了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鸿雁擦着眼泪道:“那就说好了,您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
赵芷雨道:“我尽量。”
飞雁的眉结还没有打开:“娘娘,虽说现在圣上看重您了,也许能容忍您犯几个错误,可其他宫里的主子怕是对您虎视眈眈呢。
“就像那个杨美人,一知道圣上来看您了,就急匆匆赶来,今日目的没达到,说不准明日还会来。还有其他人,难不保也各怀鬼胎,想试探您呢。依奴婢看,往后她们要是过来,您都借口养病不见客就好了。”
“位分比我低的,还能不见,可如果来的人位分比我高,我还能不见她们吗?”赵芷雨道。
“现在位分比娘娘高的就只有四位了,史贵妃架子大,不会屈尊过来;容贤妃和纪昭容一向不张扬,就算有心思,也不会凑这个热闹;于修容自恃清高,应该也不会做这些动作。主要是那些位分突然被您压下去的人,不自在得很呢。”飞雁分析道。
“好麻烦呀,”赵芷雨喊道,“我不想跟她们斗,我斗不过她们的,我不想要这个位分了,现在还不如以前那样安安分分当个美人甚至当个宝林来的好!”
“事到如今娘娘您也只能认了,总不能叫圣上给您降位吧。”鸿雁道。
赵芷雨听了,眼里闪过一道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