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和飞雁同时大叫。
赵芷雨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敢说话了。
不得了了,她的嘴怎么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飞雁叹着气,递了粥水给她:“娘娘,先喝点粥吧,这两天您可是什么都没有进过肚子呢。”
也许是肠胃饿坏了,影响了脑子。
“我光顾着痛,都忘记饿了。”赵芷雨接过粥,尝了一小勺,感觉不烫口,便弃了勺子,直接用嘴对着碗口,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别急,小心噎着。”飞雁连忙递上帕子。
“娘娘,您刚才做噩梦了吗?”鸿雁问道。
“对呀,我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提起这个,赵芷雨立即想起了梦里的情景。
“是什么噩梦,说出来就不怕了。”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匹马,”赵芷雨回想着,“不仅是我变成了马,其他宫妃也变成了马——史贵妃是五花马,还扎着发髻;容贤妃是赤毛的,肚子圆得像怀了崽儿;汤充仪是黄毛的,屁股扭得像脱臼;范婕妤是白额的,还会翻白眼;杨美人是桃花马,骚里骚气;我是最丑的,长了一身杂毛。”
鸿雁、飞雁:“……”
赵芷雨不等她们做反应,又道:“我们被人圈养着,等着皇帝来挑拣,被选中了就要去侍寝,哦不是,是侍骑!哎,其实这两个词意思好像都差不多呀?”
鸿雁、飞雁:“……”
赵芷雨继续:“反正,我不想侍寝,也不想侍骑。”
鸿雁、飞雁:“……”
她们一个是跟了赵芷雨十几年的贴身丫鬟,一个是在宫中接受过七年专业培训的宫女,面对主子这样的奇言怪语,她们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这时,医师到了。
她们顾不得品味赵芷雨的梦境,赶紧帮她收拾一番,又叮嘱她不要再乱说话,才让医师进了内屋。
来的是两名医师和一名女医,还有几个随行的内侍和宫女。
请安后,医师轮流给赵芷雨请脉,问她身上哪里不适。
赵芷雨记着两个丫头的警告,努力长话短说,少说少错,便道:“我头痛胸痛屁股痛,想换个含蓄一点的方式说出来,但一切都太迟了,我已经直接说出来了,你们就将就着吧。”
屋内一阵尴尬。
果然不含蓄。
“咳,娘娘如今脉象平稳,只是略为细涩,想来身上还有瘀伤。前日女医已为娘娘检查过,上了药,但碍于娘娘当时昏迷不醒,想来还有遗漏之处,今日当再细看。”
医师遂退避而出,吩咐女医为赵修媛检查身上伤势。
赵芷雨脱了衣裳后发现,原来自己不仅胸口瘀青了,手臂上和腿上也惨不忍睹。
看来磕伤她的不仅仅是花盆,皇后和她的宫女也有功劳。
其实她身上的伤都是小事,就脑后那块地方最严重,还肿着个包。
等女医给她上了药,医师回到屋内,又问:“娘娘可有做噩梦?”
赵芷雨一听噩梦这词,开口便道:“有呢有呢,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匹马……”